等到把外人都送出院子,老李頭將院門緊閉。三個兒子則一直跟在老李頭的身後,不發一言。

老李頭從腰間抽出旱菸狠狠吸了一口,嘴裡吐出一股濃濃的白霧,他的神情掩映在白霧下,讓人看不透切。半晌,老李頭粗啞的嗓音響起:“老大老三,去偏房把你們媳婦娘還有小子都喊到正房來。”

老大老三聞聲應下,都回屋喊人去了,老李頭則帶著老二回到正房堂屋坐下。 沒一會兒老大老三帶著人都進了堂屋,眾人分兩邊坐下,大房和三房涇渭分明。

老陳氏去到老李頭身邊坐下,老李頭示意老二把分家文書都念給眾人聽。

李二唸完之後屋內眾人表情不一,最明顯的就是小陳氏,聽完之後臉直接耷拉了下來,王氏倒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來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老李頭沒管屋內眾人心裡各自的小心思,只將懷裡多出來的那一份分家文書放在桌上,對著眾人說道:“雲娃子多寫了一份文書,是分家分戶還是分家不分戶,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都說說吧。”

這個朝代的徭役制度是一戶有三個成年男丁就要抽出來一人去服徭役,每年一次,可以用錢買,價錢隨每年徭役危險程度而定,凡是滿十三歲都算成年男丁。

不過好在現在也算太平盛世,沒有什麼大的災難,服徭役除了受些苦倒沒有性命之憂。

往年都是李家三個兒子輪流去,不過自打李二在鎮上成了親安家落戶之後,以後凡是輪到李二都被他岳家拿錢頂了去。

老陳氏捨不得銀錢被外人掙去,都讓李三去服徭役,每次李三回來都要大病一場,錢卻全給了公中。王氏早就心中不滿,不過以往礙著長輩不好說出口,如今既然能分家分戶,她自然是願意的,哪怕以後要多交幾個人頭稅,她也樂意。

不過還不等她把想法說出來,老陳氏就開口了:“依我看,什麼分家分戶,我看村裡那麼多人家分家,都沒有分家分戶的。雖然都是各過各的,但還是在一個屋簷下過日子,咱們家就和村裡一樣。”

老陳氏說完之後小陳氏在後面附和著:“對對對,娘說的有道理,咱們就和村裡一樣,都聽孃的。”小陳氏可不傻,以後公公婆婆要跟著他們一起過日子,算上大郎家裡就有三個成年男丁了,要是分了家,每次出去服徭役的豈不都是她家當家的,這可不划算,還是不分家的好。

小陳氏的算盤倒是打的響,可惜王氏不會讓她得逞。

王氏咳嗽了一聲,把屋內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後柔聲說道:“不是我不孝順,實在是不得已駁了孃的話。我是願意分家分戶的,畢竟分了之後當家的不用去服徭役,也能在這段時間多攢些銀錢,畢竟我們還要送三郎去讀書,花銷實在是太大了,不趁現在打算,怕是以後都沒希望了。”

一說要送李禾去讀書,原本要生氣的老陳氏也沒了聲音,畢竟是給她親孫子找的活路,哪怕她再偏心也不至於要孫子活不長。

就這樣,屋裡一下子靜了下來,小陳氏也不敢說話,畢竟三郎現在這樣還是她小兒子害的,好不容易才把這事平下來,她可不想再讓王氏這個瘋婆子找自己麻煩。

連平時蹦躂的最歡的小陳氏都沒出聲,更沒有人說話了。

老李頭見此向三個兒子出聲問道:“你們是怎麼想的?”

李大還是那個憨厚的樣子,不過太過憨厚倒顯得懦弱起來,他支吾半天只說了一句:“都聽爹孃的。”完事就又不說話了。

李二倒是十分贊同,畢竟分了戶他岳父也不用隔兩年就得花錢給他買徭役了,因此他出聲說道:“爹,弟妹說的有道理,畢竟老三就這麼一個兒子,我這做伯父的總不能”意思是很明顯了。

李三則是痛快道:“爹,我想分戶,畢竟我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