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埔縣,縣衙。

師爺王佐匆匆進了縣衙後堂,將手中的拜帖遞給大埔縣縣令孫安。

孫安接過來看了一眼,眉頭深深皺起。

“惠來縣縣令?這個李禾怎麼看上去這麼熟悉?”

王佐在一旁提醒:“大人,您忘了,這個李大人是去年的狀元,本朝第一個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啊!”

“是他?”

孫安有些驚訝:“這個李禾不是深受盛寵嗎?本官記得他年初還因為進獻有功被封了翰林院侍讀,如今怎麼成了一個地方上的小小縣令呢?還是一個下縣?”

孫安十分疑惑,李禾這樣的人才朝廷怎麼會派來當一個下縣的縣令?那惠來縣立縣也不過五年,人口都是從別的縣遷過去的,如今被倭寇襲擾,留下的人更是所剩無幾。

要不是知府要求其餘縣不許收容流民,他們早就把這些流民分了過去,充容人口了。

要知道一個縣的稅賦都是看當地的人口,人越多,自然稅賦就越多。

王佐見孫安遲遲不說話,問道:“大人,您是什麼意思,這個李大人您還見嗎?”

孫安瞥了一眼自己的師爺,說道:“見!為什麼不見!日後我們都是同僚了,就是見一面又有何妨。”

孫安下了定論,王佐便將回帖送到李禾下榻的驛館。

王佐十分恭敬的將回帖遞給了李禾,說道:“李大人,我家大人說了,明日他在縣衙擺上酒宴,掃榻相迎,請李大人務必前往。”

李禾笑道:“那便請王師爺替我轉告孫大人,本官一定攜禮上門,還請孫大人不要嫌棄。”

次日李禾便穿上縣令官服,帶著李楠去了大埔縣縣衙,孫安早已在此等候多時,見李禾上門便快步迎接。

“李大人果真是人中龍鳳,傳言果然不虛!”

“哪裡哪裡,比不得孫大人治理地方。我自進入大埔縣以來,百姓安居樂業,衣食富足,全是孫大人的功勞。我初初上任,與此毫無經驗,也不知能否請孫大人指教一二。也好解我心中所惑。”

相貌好的人總是十分有優勢的,尤其李禾長著一副君子模樣,表情誠懇,任誰都會覺得他是肺腑之言。

孫安就被捧的十分高興,雖然知道李禾話中肯定有誇大的成分,但能讓一個狀元對他拜服,他還是十分有成就感的。

孫安哈哈笑道:“哪裡哪裡,本官這些微末功勞何足掛齒,一切都是為了百姓,為了陛下,我等自然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哈哈!”

李禾笑了笑沒有揭穿,而是說道:“我表字慎之,孫大人稱呼我字便可。我與大人一見如故,不知可否以兄長論之,也可一解我向往之情。”

孫安高興道:“有何不可,我託大,慎之喊我孫大哥便是,今日你我便以兄弟相論,咱們兄弟兩個把酒言歡,豈不快哉!”

李禾一臉仰慕:“孫大哥果然是豪爽之人,慎之欽佩!”

一旁的王佐見自家大人幾句話就跟這個李大人稱兄道弟,站在門口大有徹夜長談的架勢,趕緊說道:“大人,裡面酒席已經備好,一會菜就涼了。”

孫安一拍腦門,不好意思道:“你看我,慎之,隨為兄來,今日為兄還給你擺了接風宴。”

孫安帶著李禾,一旁的李楠自然由王佐帶著進去,他們二人都是過來陪酒的,務必要讓兩位大人喝的高興,吃得開心。

至於這個宴席一開始是幹什麼的,大家都不願意細想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禾因為飲酒,臉頰已經染上薄紅。

一旁的孫安見時候差不多了,便小心打聽道:“我記得慎之年初剛剛升官,怎麼就來了這潮州任縣令呢?”

李禾裝作一副哀愁的樣子說道:“哎!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