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棠逐步適應吳家的生活的時候,李家的日子則變得死氣沉沉。

王氏天天唉聲嘆氣,看著大門外發呆。李三也不愛說話了,每天就是悶著頭幹活幹活,李珠和李蘭也無精打采的,就連李禾在讀書的時候也集中不起來精神。

現在唯一撐著李家人的就是三天後回門的日子,李禾他們是掰著手指頭數天數,這三天過得可謂是度日如年。

等到第三天回門的日子,李家一家人早早的就起來準備,王氏更是站在院門不住張望。

終於,天光大亮的時候前面駛來兩輛馬車,等到了李家大門處頭一輛馬車上下來了兩個人,正是吳興和李棠。

吳興小心的扶著李棠下來,李棠一看見站在大門處的王氏,眼淚頓時落了下來,撲到了王氏懷裡。

\"娘!\"李棠哭著喊道。

王氏也聲音哽咽:“哎!哎!娘在呢,我的兒,娘在呢!”

很快大門處的動靜驚動了李家的其餘人,他們紛紛往大門處跑來,看到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也忍不住溼了眼眶。

還是李禾最先鎮定下來,看向站在大門處尷尬的吳興,笑著說道:“讓姐夫見笑了,大姐驟然離家,爹孃有些不太適應。”

吳興:“怎麼會,骨肉團聚是人倫天性,以後只要棠兒願意,隨時都可以回來。”

李禾滿意一笑,不管以後大姐會不會經常回來,吳興這句話就是表明他不會拘束大姐,這樣就很好了。

李禾看著沒有停下來意思的母女二人,嘆了口氣勸道:“娘,大姐這一路上顛簸肯定是累了,咱們有什麼話回去坐下說,好嗎?”

王氏被這一提醒,也回過神來,拉著李棠就回了屋子。其餘人也跟在二人身後一同回了屋,管家也指揮著僕人把馬車上的東西往院子裡搬。

眾人回了屋內,李禾仔細觀察了李棠的精神面貌,發現她面色紅潤,精神飽滿,顯然在吳家過得不錯,心裡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他千挑萬選,生怕給李棠選一個不如意的夫君,女子本就生存不易,成親就像是第二次投胎,由不得他不謹慎。

看到大姐過得這麼好,李禾也能放下心替吳興解決他的事情了。

李禾看到家裡人都圍著李棠問東問西,跟王氏她們說了一聲,就帶著吳興去了書房。

書房內,吳興和李禾對坐兩面,李禾給吳興倒了一杯茶,然後說道:“姐夫,我這隻有野山茶,你可不要嫌棄。”

吳興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讚賞道:“先苦後甘,野茶也別有趣味。”

二人又互相聊了一些閒話,李禾這才步入正題。

“那日姐夫說你發現了一件能左右通判前途的大事,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事情。”

李禾低頭慢條斯理的給吳興續上茶水,隨後笑著抬頭問他。

吳興知道兩家結親,如今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因此也不再隱藏,將其中隱秘一一道來。

“那天我看見通判將他夫人關進豬籠推進了湖裡,回去之後我一直在打聽通判府的訊息,才知道第二天通判就說自己夫人暴病而亡,草草辦了葬禮。”

李禾驚得差點拿不住手中的杯子,他震驚的看向吳興:“他膽子這麼大的嗎?”

竟然殺妻?!要知道妻同齊,雖然古代女子地位卑微,但那是對平民而言,貴族女子一般情況下因為父兄都會在夫家很有地位,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被殺了。

“那他夫人的孃家呢?沒找他要個公道?”

“哪還有什麼孃家!”吳興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不知道,通判是靠著岳家起步,因此這麼多年他夫人未誕下一兒半女的也不敢納妾,後來他岳家貪汙被抄家,雖禍不及出嫁女但是他夫人也沒了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