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欽不知道的是,李禾現在心裡很高興。

他原本就想拉攏胡家為自己所用,只是他還沒來得動手胡家就自己過來了。

不過這也給李禾透露出一個訊息,那就是胡家在惠來縣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了。

李禾盯著胡欽看了好半天,好一會兒才笑著說道:“胡老爺的訊息很靈通啊!”

李禾略微想一想就知道胡欽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看來胡家主支在潮州府的地位不低啊。

胡欽見李禾沒有生氣的意思,趕忙解釋道:“草民也是偶然得知,絕沒有故意打探的意思。”

李禾也知道這是他們這些地方大族的生存之法,並沒有生氣,剛剛也只不過是表現出來一個態度,讓他們以後收斂一些,不要隨意打探自己的訊息。

僕役將茶水送了上來,李禾示意胡欽喝茶,李禾自己也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李禾用杯蓋將表面的茶葉撇開,輕輕聞了一下,感受著鼻腔裡那股清新馥雅的茶香,開口說道:“本官初初上任,許多情況都不甚瞭解,帶來的師爺也是忙的焦頭爛額,不知道胡老爺可有什麼好主意啊?”

胡欽微微一愣,隨即就很快轉過彎來,趕緊說道:“草民拙見,還請大人不要嫌棄。草民家中長子也是飽讀詩書,如今雖只是一個童生,但對於庶務處理上頗有章程,若是大人不棄,草民願送長子過來替大人排憂解難。”

李禾看向胡欽,面上雖還是淡淡,但心中對胡欽的上道十分滿意。

不過他也不能興高采烈的接受,不然豈不是讓他覺得自己十分需要胡家的幫助?

李禾要讓胡欽明白,是他胡家上趕著來的,可不是他李禾請他過來的。

李禾表現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胡老爺,胡公子大好前程,怎可浪費在縣衙,給我做一個小小的師爺呢?”

胡欽趕緊表忠心:“大人放心,我家小子求之不得,只希望大人在空閒時刻指點一二,讓他有所長進才好。”

李禾見狀也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胡老爺堅持,那本官也就收下胡公子了。胡老爺也請放心,閒暇時刻也也會指教胡公子,讓他能儘早考上秀才。”

事情已經商量好了,李禾跟胡欽又閒話了幾句便藉著公務繁忙讓僕役將人送了出去,沒想到下午的時候胡欽的長子就來到了縣衙。

胡欽的長子名叫胡諒,今年三十歲,自十年前中了童生之後就再也沒有前進一步。

還好胡家也算是頗有銀錢,族中產業頗豐,這才支撐得起他年復一年的趕考。

只是如今十年過去,胡諒也被磨平了脊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便全面接手了家中的產業,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自己的兒子胡輝身上。

還好長子胡輝也算聰慧,也算是了了胡諒的執念。

胡欽回家之後便將自己的長子叫了過來,讓他下午就去縣衙報到。

胡諒十分不解:“父親,為何讓我去縣衙做師爺,咱們家也並不缺這些銀子啊!”

胡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長子,這些年長子哪裡都讓他滿意,只有這看不懂形式一點讓他分外憂心。

“你啊!這些年真是你讀書讀傻了!我是為了銀子讓你去的嗎?我是因為想得到縣令的庇護才讓你去的。這些年家中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原本咱們家還跟田家持平,可自打田永當上了縣丞,咱們家就處處受阻,若不是主支的幫襯,胡家連這最後一點產業都保不住!”

見自己兒子還一副不理解的樣子,胡欽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嗎?這縣令剛來兩天那田永就被趕回了家,雖然還留著縣丞的位置,但依我看他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這些年田家仗著有個縣丞,用權勢逼迫咱們家賣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