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湖裡飄著幾艘畫舫,有悠悠的歌聲和琵琶聲從裡面傳出來。

李禾帶著僕從走在木質的長廊上,遠遠地看見藕香榭已經掛上燈籠了。

此時天色還很亮,藕香榭上懸掛的燈籠裡已經點上了燭火。

真是奢侈啊!

李禾心想。

在古代這個工業能力幾乎為零的時代,用蜂蠟做成的蠟燭可是一個奢侈品,而現代蠟燭那麼便宜是因為用的是石蠟,這是從石油分解出的一種工業副產品,所以才那麼便宜。

李禾帶著僕人走到藕香榭門口,門口的僕人看到李禾的打扮立馬迎了上來。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公子不要誤會,這是因為諸位公子的座次已經安排好了,所以免不得要詢問一番。”

李禾笑著說道:“在下南昌府李禾,有勞這位小哥了。”

那僕人彎著腰對著李禾比劃了一下,殷勤的說道:“原來是李公子,您可是我家少爺的貴客啊!我家少爺可是特意給您安排了一個好位置,您這邊請。”

李禾往水榭裡走去,身後的僕人也想跟進去卻被攔下。

李禾轉過身看著被攔下的僕人,問領路的那人:“這是何意,怎麼我的隨從不能跟我一起?”

那領路的僕人為難道:“李公子,不是小的不讓,實在是地方有限,容不下您的隨從。”

不過他也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樣,您讓他們留一個可以在門口候著,也方便您隨時吩咐,怎麼樣?”

知道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李禾也點頭應了下來。

他把人留在身邊主要是因為自己師父的好意,再者他確實不會水,有個會水的在身邊護著確實安心些。

這水榭的邊上也沒有護欄,要是不小心掉了下去那就壞了。

李禾留下了一個看上機靈些的守在門口,隨後就跟領路的僕人走了進去。

走過類似廳堂的地方,內裡已經被佈置一新。

除了門口,其他三面已經佈置了許多桌案,兩兩一桌,此時已經坐了許多人,只有零星幾個位置是空的。

王安正坐在主位和別人交談,看到李禾進來眼睛一亮,親自迎了上來。

王安揮手讓僕人下去,和李禾互相見禮之後說道:“李兄真是難請啊,自從臨江府一別,你我已經有好幾月未見了。”

李禾歉意的說道:“王兄體量,我回來之後便被師父拘在身邊讀書,外面發生什麼事一概不知,每日埋首案牘,沒有一絲空閒。”

“待到考試結束,又因為淋雨生了場大病,元氣大傷,今天才被允許出來。這不一接到王兄的帖子,我就趕來了嗎?”

王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隨後便和跟過來的諸位學子介紹到:\"這位是南昌府知府的高徒,也是小三元,學識高出於我,諸位仁兄要是有不解之處儘可以問他。\"

李禾面色不改的跟著其餘人見禮,大家打了招呼之後紛紛落座。

李禾被王安親自引到身邊坐下,這正是主位左邊的第一張桌案。

看著這個位置,李禾沉默了。

歷朝歷代均以左為尊,也就是說這是除了主位最尊貴的位置,現在竟然讓自己坐在這裡。

這不是把他放在火堆上烤嗎?

其餘坐好的學子看著李禾的座次,眼眸意味不明的閃爍起來。

王安作為宴會主辦人,既出錢又出力,他做主位是理所應當的,李禾雖素有才名,但是那是在南昌府。

現如今這個宴會上可不僅僅只有南昌府的啊!

眾目睽睽之下,李禾看著位置面露為難。

王安見狀關心的問道:“李兄這是怎麼了,還不快坐下?”

李禾長長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