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運果然賺錢,田伯自從吃到了甜頭,便不滿足跟著胡家的商船一同出海,而是準備自己設立船隊。

大景律明文規定禁海,雖然這些年朝廷的態度一直都很曖昧,對於有些人海上經商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也不可能看著他們大張旗鼓的準備船隻下海。

要知道市舶司就是專門經營海上商運的,每年不知道為朝廷帶來多少稅收,景平帝擔起了身為一個帝王的責任,並沒有將市舶司的收入收歸內庫,而是全部劃撥國庫用來排程。

在景朝國庫堪堪收支平衡的時候,朝廷是絕不會允許讓官員和皇室中人大規模的奪取朝廷的利益。

畢竟市場就這麼大,以前朝廷的商隊佔了一多半的利潤,哪怕是少了一丁點都會引起朝廷的強烈反應。

田伯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更何況他還身份敏感,自然萬事小心,因此船隊溝通一事在李禾的運轉下都是私下經營的,而李禾身為惠來市舶司的提舉兼任惠來縣令,是有權利為神泉港官員購置船隻用來防禦的。

不到半年,一支五條船的小型船隊便在神泉港悄悄出海了。

船隊出行人員除了田伯等人,李森跟李林也跟著一塊出海了。

李禾不要求兩人賺錢,只要求他們在沿途多買一些稀奇的種子跟植物就行,為此李禾還給他們換了五百兩的白銀讓他們在路上花銷。

兩人在李禾經年的教導下,識字算數不在話下,接人待物也頗有章法,因此李禾並不擔心兩人外出,不過還是拜託了田伯照看兩人。

田伯雖然不知道李禾讓這兩個下人一塊出來幹什麼,就算是見見世面讓給兩個下人鉅款多少也是誇張了。

不過李禾現在跟著王爺,兩人也算是同僚,這點方便還是沒問題的。

李禾這邊專心經營著惠來縣,只要賺了錢就修路建房招攬流民,他的一些行為已經隱隱觸碰到了其餘縣令的利益,畢竟惠來縣的政策實在是太好了,就連一些良民都開始拖家帶口的前往惠來縣定居。

奈何李禾背後有個做大官的師父,加上知府徐伯文為了巴結李禾的師父對他也是頗為縱容,因此這些縣令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只能加大對底下民眾的看管力度,同時派人在各個關隘看守,只要看見百姓往惠來縣遷移就將人抓回來嚴加處置。

若是在平原地區,大多數百姓還沒那麼大的膽子往惠來縣來。

但潮州多山地,這些百姓往山裡一鑽,就算是當地官府對他們也沒有絲毫辦法,加上山裡還有畲民,對於官府十分仇視,因此這些百姓往往透過山林之間的小道往惠來縣的方向趕去。

只有那些住在平原地區的百姓才會透過各個關隘前往惠來縣。

其實說到底還是各個縣對於百姓剝削嚴重,導致他們寧可違背律法也要往惠來縣找個活路。

李禾對於其餘縣令治理地方的政策不能干涉,只能盡力讓自己治下的百姓過上好日子,不枉自己來這世上走一遭。

同時李禾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侷限在這一個小小的惠來縣,不說別的,他師父今年已經升任禮部侍郎,成了一部的二把手,可以稱得上是位高權重。

李禾身為他唯一的弟子,就算是在外面歷練也不可能一直在縣令的位置待著。

說到底,你官場走的遠不遠,大多數看的並不是你的功績如何,而是你背後有沒有人保你。

李禾就是背後有人保的典型代表。

不然就他這把別縣的百姓跟摟草一樣往自己地盤上劃拉的架勢,早就被其餘縣令聯名上書彈劾了。

地方官員三年一次回京述職,就在李禾擔任惠來縣縣令第六年,他趕往京城的時候

京城,

發生了一件擾亂整個大景朝的大事——景平帝,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