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格拉斯隨意抬起的手掌,帶起一堵沖天的血牆直衝雲霄,包裹住這一片區域的大範圍,順帶解除了保護北斗他們的護盾,將他們丟出了這片只有薩格拉斯與殘片能有感知的血色範圍內。

“以薩格拉斯!聞之色變、眾生皆俯的魔神之旨,將你的意志消磨殆盡!”

“笑話,我也是薩格拉斯的一部分,你不過是多收集了一些軀體碎片,就敢自稱完整的我?”

“吞噬一切的血潮!”

從薩格拉斯的軀體內噴湧出無數的血液,咆哮著,浪潮化為可以破開金石的利刃,逼向殘片。

“別以為只有你會這一招!”

殘片也喚出洶湧的血潮,兩方的潮流激烈地碰撞在一起,相互蠶食,一時間竟然分不出上下。

“那你有這一招嗎?”

兩顆眼球撕開交戰中的血幕,雜著血的絲線,張牙舞爪著衝向殘片。

它再一次聚集幻的力量,快速組成一隻力大無窮的“夢”,先是一拳擊飛其中一眼,另一眼撐開大嘴,又被“夢”的雙手硬生掰住。

“嘎,嘎!”

眼球含糊不清地呼喚著觸手,觸手也如它所願快速纏住“夢”的手臂越絞越緊,繼續持續下去可以直接將它的手掌截斷開來。

殘片與薩格拉斯最大的差別,就是力量不夠持久,高精力作戰消耗的時間越長,那麼力量也馬上會損失殆盡,

“夢”散開身體,重新組成,脫離了觸手的控制,之前被一拳打地下巴都歪了半圈的眼球藉助石頭抵住下巴僵硬地扯回了回去,綱緩過來就發現了“夢”在不遠處,怒火攻心之下的它很快就逮住了剛脫戰的“夢”一口了結了它。

“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就連小傢伙們都能將你碎屍萬段,看在你和我本是一體的份上,自己乖乖地放棄你的思想意志,重新回到我的軀體當中。”

唯一讓薩格拉斯奇怪的是,這次交鋒還沒有五分鐘,殘片就已經喘起粗氣,一副力量全無的樣子,奇怪點就在這裡,就算再殘缺,也是薩格拉斯的殘片之一,都瞭解對方的招數,再怎麼說只撐了五分鐘不到,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在思考這傢伙是否有留有後手時,殘片已經化為血液,朝著遠處矗立在血光下的高塔飛去,薩格拉斯怎能輕易放過觸手可得的殘片,也跟隨著化為血追了上去。

……

破敗不堪的綱茲,唯有一座高塔還完整地矗立在這腐爛之地,殘片迅速穿過敞開的大門,進入塔內,緊跟其後的薩格拉斯也衝了進去。

穿過一條悠長的,擺滿殘片雕像的長廊殘片一手扶住塔臺,靠在一處從塔頂破洞投射下來的陽光之處,努力地使自己站穩,不至於跌倒在地上。

跟上了的血液一團一團地化為薩格拉斯的模樣,一步一步,踏著清脆的響聲,靠近虛弱的殘片。

“無需繼續無畏的掙扎,不過是重新回到本體而已。”

邊說,一隻手已經張開來,以肉眼可見的方式開始吸取殘片的力量。

“什麼?”

一聲驚叫吸引了薩格拉斯的思緒,熒、米蘭、北斗、行秋,等人,所有人都出現了這座高塔之中,其中鍋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薩格拉斯的眼睛,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熒手中還握著那塊裝置,如果沒猜錯,他們應該是依靠這塊裝置來回穿梭幻境避開了薩格拉斯設定的高牆。

“那天這個傢伙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在這裡幹什麼?”

面對熒的發問,薩格拉斯只是敷衍地甩出一句“與你何干。”便回頭繼續它的程序。

當它再一次轉頭時,才發現剛才還在不斷吸收的力量已經消失,原本靠在原地的殘片只是一塊平平無奇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