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稻妻海面上,一艘大船正揚滿帆駛向不為人知的目的地。

此時的薩格拉斯正躲在船尾部,等待著船上的人全都歇下來,他好行動。

“隊長,我們距離目的地還差距離,估計明天中午到,你先去休息吧。”

“我還是有點擔心,畢竟我們靠近的地方有點接近前線,我答應過他們的父母,以及你的,要把你們都完完整整地送回去。”

“哈哈哈,那兩個老傢伙還是這麼感性啊,不用擔心,我們的航線是繞了一圈的。”

說著,愚人眾伸出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一條線,便是他們的航線了,其基本上避開了前線戰事緊張的區域,繞道行之。

“如果碰上幕府軍或者那些海祈島的笨蛋,直接表明我們是商人就行了,再隨便編幾個理由騙騙他們,就可以透過了。他們可不會隨意傷害路過的商人,不是嗎?”

屋內的聲音停了下來,然後就只聽見關門聲,是有人離開了這個房間,多半是被另一人稱呼為“隊長”的人。

目前,薩格拉斯不確定裡面的佈局以及人員數量,不能斷然行動,只得讓它們幫幫忙了。

“乖孩子。”

薩格拉斯召喚出一顆微小的眼球。

“幫我看看裡面是什麼樣子。”

說罷,眼球自覺地從門縫鑽了進去,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

沒過多少時間,眼球就從門縫鑽了出來,飛到薩格拉斯的耳邊嘰裡咕嚕著說些什麼。

“封閉房間,只有一個穿著紅色衣服戴著黑色帽子的傢伙,好,回來吧。”

薩格拉斯塞給它一小塊魚肉,被它快速消滅完畢。

……

“啊~”

火銃遊擊兵打了個哈切,在油燈的光照下端詳著放在桌上的地圖,看無聊了,他拿出一封來自至冬家人的信件,一字一句地讀了起來。

“哐!”

只聽一聲撞擊聲,遊擊兵下意識摸起了旁邊的銃,但是轉身後只看見了被海風吹地嘎吱作響的門。

他放下銃和信,走到艙外的船臺上觀察外面的大海。

當然只有海面以及強勁的海風拍打在他的臉上,還不時地傳來海鷗的鳴叫聲。

拋開煩惱,他只是認為海風將船門吹開了,於是關上後順勢將鎖釦上了。

解決完這些小插曲後,他繼續回到地圖前。

不知是由於太過睏倦還是怎麼回事,左手邊上的杯子被他不小心打翻在地上。

“奇怪,我明明沒動手啊……”

嘴上說著自己都感覺到奇怪的話,他還是彎下腰想要撿起地上的杯子,然而由於船受到了海浪的顛簸,杯子又滾入了桌子底下。

“怎麼回事?真麻煩……”

他趴下身子,伸出手想要夠到桌底下的杯子。

但他沒有夠到什麼杯子,只覺得抓住了什麼滑溜溜的東西。

“什麼玩意?”

這種觸感,就像是你摸到了一條滑溜溜的魚身,但是魚身的表面好像被什麼附著著,導致在撫摸時感到了起伏感與凹凸感。

他大力拉出桌底下不明的物體,想探個究竟。

但是,他後悔了。

因為他摸到的,是一隻觸手,長著眼睛的觸手,兩者在接觸時就互相對視著對方的瞳孔。

他頓時明白了為什麼會有坑坑窪窪的觸感,是觸手身上凸出的眼球,就像是半塊扇貝附著在表面所造成的感覺。

他的腦袋在這一瞬間清醒過來,隨即想要喊出聲來,但另一隻觸手不知何時捂在了他的嘴巴上,其它觸手綁住他的腳,將他放倒,剩餘的觸手拖住他的身體,緩慢地、幽幽地將他拉入漆黑的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