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業嗣一聽,眼睛就亮了,對啊,建州水軍這次出海演練的目的還不是剿海賊?而且海賊害的是我建安的姓李的人,還是陛下親口說的李家好兒郎的李大膽,某身為建州鎮將,為子民復仇,理所當然麼。至於說北邊,那當然是新羅了,新羅棒子的事,在那幫棒子上船後就已經不需要太過嚴格的保密,因此李業嗣也就知道了個大概,只要建南那邊有了動作,自己就可以振臂一呼:棒子欺人太甚!領了兵從水路上殺將過去,要說打殺新羅,又不能和高句麗有所交集,就只有海上一途,而海上力量,又是非建州水軍莫屬。

徐國緒又抓住了機會,起身,踱了兩步到李業嗣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長輩的口氣:“好好幹哦,某等在長安等你的捷報。”

李業嗣白了白眼,懶得理他。

一夜無話。第二天,建安各處,包括所有的客棧門前的招貼欄上都貼出了告示,規定在朝廷沒有明確的指示之前,各地嚴禁有任何針對永業田的動作,置換也不行,哪怕是用好田去置換差的永業田都不允許。而王村人早就被王況安排好了,王村人不會有動作,那麼慎家人也不會有動作,這兩家沒動作,整個建州就是個風平浪靜。

王況只在建安歇了幾天,期間偶爾的又到街上散散步,看見哪裡人多就湊上去,默默的坐在一邊,聽著建安人拉著家常,而建安人也沒有因為小東家長時間沒在建安而對王況有什麼陌生的敬畏感,王況來了,他們頂多就是衝王況笑一笑,一如王況在建安的時候,繼續他們的高談闊論,所說的不外就是哪家今年又開了幾畝的荒,哪家去年舍了老本跑了幾趟外洋,賺了多少多少的話,話語間並沒什麼羨慕的意思,如今的建安,東家可以做的,西家也就可以做,沒有什麼特權可言,所有的人家,在政令面前一律是平等的。

大家交流的,早就從幾年前的豔羨轉變成了經驗,你把你的經歷說說,旁人就在一邊給你出主意,哪裡做得不夠好了,哪裡又做錯了等等,大家互相借鑑,力圖在第二次的經營中做到最好,這已經是一種要富大家一起富的心態了,經過這些年的觀念薰陶,建安人都明白了只有大家都富了起來,那麼市場的需求就會大起來,大家就都能賺到更多的錢,而不是說你一家獨富,藏著掖著的不肯說出來,靠一家的購買力再高,能高到哪去?

王況並沒等到過完流水大席再起身回長安,雖然他很想重溫一下流水大席的熱鬧,但時間不等人,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醫學院,格物院這些都要儘早的建立起來,真正只有這些架子都搭起來後,王況才敢放心的到處走到處玩,很多事情,不是想一想,嘴巴一張就能來的,前方的路,還有得走。

只在建安休息了幾天,王況就動身前往長安了,不過在他起身的前一天,金陵姜家來人徵求王況的意見,是不是可以效仿其他大家族的樣子行那購買田地置換永業田之事。既然姜家還是很重視王況的意見,王況也就隱晦的暗示了一下這麼做的危險性,姜家人自然是心領神會的回去不提,其實姜家是早就開始買田和置換田地了,但因為他們見建安這裡沒個動靜,所以心裡沒底,派人前來問個究竟,正好王況在,所以姜家人就急急忙忙的趕回去,不光要終止置換田地的事,就連以前置換好的田,他們也要再置換回去。

依舊是取道饒州和房陵,齧鐵獸的事情牽扯著王況的心,這可是國寶來的,若是能從現在就開始保護好了,過了千年後,或許齧鐵獸就不再是那可憐的幾百頭,要費盡心機的去搞什麼人工繁殖了,所以在王況的心中,齧鐵獸的保護比起為大唐開疆拓土還要重要得多,天下隨時可以打下來,但是齧鐵獸沒了,那就是沒了。

這日,王況一行風塵僕僕的又來到了房山腳下,三白依舊是跟著王況,雖然它很捨不得離開小王晟,雖然小王晟也是淚眼汪汪的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