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得多,而大抵上都是眼睛不好用的,耳朵就很好用,一般順帶著心思也比較敏感一些,因為他們一直都在用心的去體會周遭的一切來彌補本身的缺陷。

果老爹就是這麼一個人,他先前搶白了王況兩次,但後來在旁邊沒說話,卻也聽了出來,那個被自己搶白了兩次但沒生氣的小郎子的地位恐怕比黃將軍還要高不少去,不然也不會以他小小的年紀就能指揮得動黃將軍,他眼瞎耳朵可不聾,心知就連王將軍怕也是指揮不動黃將軍的,那麼小郎子能指揮得動,說不得地位比王將軍還要高許多,不是個小王就是小公爺之流,甚至還有可能是聖人的幾個兒子之一呢,卻是沒有想到會是王況來了,概因王況從長安到建安再到東治港所花時間很短,就是訊息傳來起碼也得十天半個月之後的事,現在東治港裡不明就裡的人都以為王況還在長安忙著搞新稻種新牛羊種這樣的民生大計呢。

現在見王況問起,本來因為搶白了王況兩次的果老爹總算是抓到了個破解尷尬的機會,就清了清嗓子:“小郎君原諒老漢先前的無知之罪,老漢眼瞅不見,自然以常理來揣度小郎子的身份,如今看來小郎子說的話怕是比黃將軍還管用的。”好嘛,剛剛還口口聲聲的說眼瞎心不瞎的,現在就用了眼瞎來當藉口了。

王況自然不會在意他這些,就笑笑:“無妨,果老爹的心情某也是理解的,誰家的阿爹不希望自家兒女過得舒舒服服的呢?要換了某是果老爹的話,恐怕開起口來,尕娃都要嚇得一逃幾千裡去了。”他這也是實話,如今的王況也是為人父了,兩子一女,誰以後要娶他的女兒,恐怕難度不小,不是錢財的難度,這個王況並沒看在眼裡,王況看中的是為人心性,要與世無爭,卻又不能是懦弱怕事的;要做事有分寸,卻又不能是墨守成規的。這兩個條件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能做到的卻也是沒幾個,就說馬周吧,做事是有分寸,但在王況的眼中,還是有點墨守成規了。雖然馬周品性也是好的,而且在朝野裡也有個好名聲,文采也不錯。但要是他年輕個二十來歲,也不是王況心目中的細郎人選。

王況的話倒是讓旁人一陣的轟笑,有人就捅捅尕娃:“尕娃子,你還真是遇到貴人了呀。”王況的話很是中他們的意,這些人裡,大多都是已經成家了的,家中或是有女或是有子,因此對王況的話也是深以為然,直覺著這個小郎君的話說到他們心坎裡去了。尕娃子憨憨一笑,也不答話,心裡卻暗自道,哪是貴人,這是星君呢,說出來怕你們嚇一跳。

見王況並不計較他之前的得罪之處,果老爹又往下說了:“這關大呀,說來也是個苦娃,某當時眼睛還是好的,和他阿爹相交莫逆,兩家人一起出錢造了艘小漁船,一同出海捕魚,哪曾想那一年,碰上了大風浪,船毀了,老漢和關老大也被海浪拍散了,等老漢醒來,已經是被衝到了興化(今福建莆*田)一帶去了,而關老大則不知去向,等老漢迴轉來後,央了同村的老少幫著去尋,只尋回來半截的身子,可憐吶,那時候建州水軍還沒有,關大也只是個三歲的小娃娃,孤兒寡母的,甚是可憐,老漢因關老大是跟著一起而出事的,就攬過了他們母子的生計,平日裡也將關大當成自家兒郎看顧,他們母子也因為鄉親們平日多有幫襯,這才捱了過來,過第三年,老漢就有了玫玲這個女兒,關大視他為親妹一樣的愛護著的。”

“老漢毀了一條船,卻是心有不甘,幾年後,老漢又攢了些錢,尋思著若是女兒出嫁了,某隻得這麼一個女兒,以後養老卻也只能靠細郎,但也不能白吃白住細郎的呀,小兩口要養活兩家長輩,那得多艱難,於是便咬咬牙,等關大娶了親後,又買了條船出海去了,卻不料,唉!”果老爹說到這裡已經是神色黯然,聲音沙啞,再也說不下去了。見他如此,旁邊的漁民就七嘴八舌的幫著補充起來。

果老爹買到第二條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