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有多大的胃口,那就吃多少的飯菜,一下吃那麼多,撐死了後旁人只有笑話的多,同情的少,因此王況這麼一說,他也馬上表態說林家確實是沒那麼多人手了,顧不過來,堅決不肯參與一股。

最後還是秦懷玉拿了主意,他也知道王況和林翰的顧慮,倒不勉強,只是做了個變通,等到王冼和蒲熙亮把爐子和石碳球做出來後,就作價將這方子由幾家買下來,一次性的付給王冼一筆酬金,從此,這方子就歸程處默他們所有,自然,只靠他們三家,他們也是不敢獨吞的,因此王況提議乾脆讓皇家內府也參與進來,還有長孫家和幾個大佬,全拉進來一個不少,反正這石碳的營生,正如王況所說,的確就是細水長流的,只要人活著,就得生火不是?比起柴薪來,石碳卻是更為方便。

這些人卻是不知道,正是因為石碳提前出現在百姓日常生活中,日後,引發了大唐和回鶻之間為爭奪礦藏地的幾場大戰,這自然是後話不提。

正是說曹操,曹操到,這邊才商議好內府也參與進來,那邊徐國緒就顛顛的從門外進來,一進門就嚷嚷:“好你個小六子,二郎回來了,你也不通知某一聲,自己跑回家來快活了。還有你們幾個,也都是一副德性,枉費了某當初辛辛苦苦的從建安幫你們把檯球桌運來,真真是沒良心了。”說完是一屁*股就把下六子從座位上擠了下去,左手一伸,就把王況剛放下的筷子給抄了過去,反手交到右手上,這翻翻,那挑挑,最後頹然一嘆:“還是來晚了,連個底都沒給某剩下。”

“切,這不還那麼多麼?怎麼說連個底都沒剩?”尉遲保琳大眼一睜,佯怒道。

“當某不知道啊?二郎親手做的你們都吃完了,一個都不剩了,如今剩下的,都不是二郎做的,某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徐國緒哪甘示弱,回眼一下就瞪了過去,又起身繞著桌子轉了一圈,將眾人眼前的碗都瞅了個遍,這才死心。

原來徐國緒剛好是晚間有空,又在日間璃窯那邊報了信過來,說是總算是燒成功了一爐純淨度極高,很透明的符合要求的璃來,這才跑到蒲熙亮家裡去和他商量著怎麼安排日後的工作,才知道王況到長安了,於是就趕了過來。這時候他心裡那個後悔啊,早知道,今天就不跑到建林酒樓吃酒了,吃酒就吃酒罷,卻又是因為二郎交代的要緊事如今完成了最困難的第一步,心下高興,又跑去聽了會小曲,這才去的蒲熙亮家,要是自己還像平日裡一樣,只在宮裡隨便將就著吃點,早早的去找蒲熙亮,不就能趕上了麼?他心裡倒是一點沒有埋怨王況的。

“就你嘴叼,某等也沒吃到二郎做的,這都是建林酒樓新來的平師傅做的,不信你問問三郎和醜醜,他們總該不會騙你。”程處默逮住機會,就想挖苦挖苦一下徐國緒,概因這些人裡,徐國緒是最早和他有過交道的,相對來說,除了王況,就屬他和徐國緒的關係好。

“哦,這樣啊?”徐國緒一聽這話就高興了起來,不再糾結於是不是有王況親手做的菜餚了,轉手從袍袖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醜醜:“醜醜今天看樣子很高興麼?”

“呀!”醜醜接過徐國緒遞來的東西,欣喜的叫出了聲來,舉到王冼眼前道:“小哥哥,這是飛車,這是飛車。”在程處默這些人的面前,醜醜並不需要裝扮書僮,這些人以前到建安,都很喜歡乖巧的醜醜,所以醜醜在他們面前也放得開,不會感到拘謹。

王況一看,卻原來是竹蜻蜓,這時候叫飛車的,葛洪所著的《抱朴子》一書有這樣的記述:“或用棗心木為飛車,以牛革結環劍,以引其機。或存念作五蛇六龍三牛、交罡而乘之,上升四十里,名為太清。太清之中,其氣甚罡,能勝人也。”這裡的飛車就是指的竹蜻蜓,大意就是葛洪當初設想造一個足夠大的飛車,就可以帶著人上天入地,白日飛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