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況已經是非常的熟悉了的,並沒有影視作品裡的那種衙役衝地面敲打著殺威棒口中喊威武的場面,本身衙門裡的顏色就是暗色調,再加上衙役那皂服紅束帶,一般人進了衙門首先就起了恭敬心,原本莊嚴肅穆的情景,你突然喊上這麼一嗓子,反而是不倫不類,相反的,衙役越是抿緊嘴巴表情嚴肅,反而起到的威嚇效果更明顯。

不過影視作品這麼做,王況倒也沒什麼非議的,這就是照搬以前戲臺子上的一套,是一種文藝表現手法,戲臺子上的光線充足,演員又要追求視覺效果,服裝講究華麗,這就沖淡了許多的莊嚴效果,所以,就有必要透過其他方式來彌補。王況估計,喊威武,最早可能就是滿清開始的,他們對中原的諸多都是一知半解的,於是從戲臺子上照搬下來,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這邊叫開帶人犯帶苦主的時候,那縣令心裡就琢磨開了,這案子麼,是尉遲小公爺報了上來的,也是尉遲小公爺出的點子如何抓破綻的,現在建安縣伯又跟了來,說不定,這和建安縣伯也脫不了干係去,誰不知道長安三虎和建安縣伯的關係啊?那麼,既然是如此,不管這案子後面牽扯到什麼人,咱就給他來個一查到底準沒錯,要知道,當初就連長孫家可都向著還只是個白身的建安縣伯讓步的呢,有這麼個先例在,咱怎麼做都不過份,只要佔住了理字就成。

人犯還沒上來,先前那個昇平坊子弟偷摸著到了王況身邊,低聲道:“二郎,某剛剛是不是多嘴了些?”

“沒事。在其位就謀其政就是了,現在長安,估計得到某來了的訊息的人,怕是不少了。”王況知道他是為剛剛洩露了他的底細來道歉的,但王況理解他的做法,他既然是在長安縣做事,就要先考慮到長安縣,考慮到自己的主官才是,這是一個下位者的最起碼準則和自覺。但是,若這昇平坊子弟是屬於孫家子弟或者是林家子弟的話,這麼做就有點不對了,就應該是先來請示過王況才行事才對。但他不是,他只是個昇平坊子弟,是長安縣子民。

那衙役也就不再說話,正想退了回去,抬頭卻見縣令衝他點了點頭,就不再走開了,站在王況身邊,隨時等候著王況有什麼需要他去傳遞給縣令的。

“去罷,你站這反而顯眼,該怎麼做,明府應該心中早有定論了。”打從那縣令想抬腿過來的那一刻起,王況就知道這個縣令不至於做出包庇的事情來,所以,對結果如何,王況心裡也有一絲的明悟,他來,只是要驗證自己的猜測而已。

偏生是尉遲保琳這個小黑碳,只說了酒席上的那番話後,其餘的卻是打死也不肯再說了,這一路上,不管程處默怎麼威脅他,都是不為所動的,只是一路光知道嘿嘿的偷著樂,說是到了地頭便知道了。

苦主自然就是昨天的那個老婦人,還有尉遲保琳安排的今天去“釣魚”的自己莊上的人,人犯就是張大一夥人了,王況之所以敢對那個縣令早早的下了判斷,就是從人犯和苦主這兩個稱呼上聽出來的,都叫人犯了,那就是認定是罪犯了。

案子其實上午已經審了個大半,尉遲保琳做事也是比較嚴謹的,頭天先過來在長安縣令這裡試過了王況教的用手搖雞子來辨別好壞的法子是百試百靈的後,今天就使了家人,等到長安縣衙的衙役們都埋伏好了後,一個眼色就發動,同時也將張大家中存的幾筐壞雞子都搜了出來,所有人等,一個都沒跑,全落了網,家中也被查封了,而且,當聽到張大口吐狂言說什麼後面有人後,尉遲保琳還派了自家的私兵協助衙役守著所有的證據,就不用再怕有人搗鬼。

本來案子似乎上午就可以了結了的,但尉遲保琳的那個負責操辦此事的家人,卻是知道這個事情建安縣伯會過問的,又有那張大出言威脅,讓那尉遲家的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本來麼,能被尉遲保琳全權派了來做事的,腦子就不會那麼的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