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拿東西蓋在頭上,畢竟天子尊嚴還是要的,只是叫宦官們團團圍了一圈將自己圍住,然後細細的端詳了起來。

端詳夠了,李老二眯起了眼,習慣性的,腳又開始輕輕的拍著地面了,沉吟半晌,揮手把宦官們都趕了出去:“這個王家二郎不錯,不錯。業嗣,你去查查,長孫家誰和他有過節?”

李業嗣一聽這話,大驚,二郎和長孫家有過節?難怪,難怪。只是這二郎運氣也忒好了點,只是將皇上賞的東西還回來,馬上就讓皇上的態度有了鬆動,開始懷疑起長孫家的來了。如果說皇上說的是:去查查王二郎和長孫家何人有過節,那就是怪罪二郎的意思。可現在說的是:去查查長孫家誰和二郎有過節。那就是說皇上有那麼一點點偏向二郎了。

“是。”有這樣的好事,李業嗣飛快的領命退下了。

“無忌呀無忌,你究竟是受何人挑唆?”李世民一隻手的食指在龍案上輕輕叩著,另一隻手把玩著夜光杯:“一個連朕賜下的東西,都因其貴重而不敢收的孩子,能有多貪心?”

李業嗣是兩頭奔忙,才出得皇宮,又馬不停蹄的趕往林府,好在他可以在長安城中縱馬,否則從城北跑到城南,再從城南跑到城北,現在又要從城北跑到城南,兩條腿非跑斷不可。要想知道長孫家誰和王二郎有過節,直接去問王二郎就是,沒必要再玩虛的。

今天李業嗣就是個跑腿的命,才到林府,就被告知,他前腳剛離開林府,王況後腳就被蒲熙亮給請去了,連帶著程處默和尉遲保琳也去了,結果他又從城東南跑到正南,等到了蒲府,又撲了個空,最後才在蒲家家人的帶領下,在郊外的一片田地裡找到了王況他們。

王況是被蒲熙亮請來看他昨天回去後又改造過的小水車的,他採納了王況的建議,將轉軸部分換成了鑄鐵做的,果然在打磨光滑之後,轉動靈活了許多。這次他把水車安在了一條水流比較急的溝渠旁,效果很是顯著,水被水車上帶的斜鬥舀了起來,在轉到四分之三左右高的時候,水便開始從斜鬥上倒了出來,經過一條簡易的臨時架起來的木板拼成的溝槽,源源不斷地流到了旁邊的田地裡。水車旁邊不光是王況他們在,還有幾個農人也在一旁看熱鬧,見這水車竟然不用外力推動,而且汲的水還高,就個個嘖嘖稱奇,這麼矮小的水車就如此了,倘若是個大水車呢?那還不是能把水給汲到一丈高?

“二郎,這鑄鐵做的轉軸關節,日日被水浸泡,生鏽了怎麼辦?某家看,還不如就用木頭的好,還成硬木的即可。”程處默見有水不斷的飛濺到軸承上,就問王況,這鐵生鏽了,如果粘連在一起,普通人還很難分開。

“這關節是活的,只要水車一日不停,關節的兩個面上就不生鏽,這個不用擔心。”如同火車的鐵軌一般,鐵軌用的是鋼,卻也不是不鏽鋼,而火車輪用的是鑄鋼或鍛鋼,都是被水浸泡後會生鏽的材料,但誰看到過天天跑火車的鐵軌面上生過鏽?每天生的那點鏽跡,被車輪一碾一磨,早就沒了,而且鑄鐵還有個好處,是屬於自潤滑的一種材料,只要速度不是很高,散熱及時,其摩擦力也就不高。

程處默於這個是門外漢,水車是王況鼓搗出來的,人家創始人都這麼說了,自己當然也沒得話說。本來蒲熙亮也是有這麼點疑問的,經由王況一說,將疑問嚥了下去,會不會生鏽,試幾日不就知道了?要真會生鏽,恐怕過得今晚就有了。

人朵耳雜,李業嗣就悄悄的拉了拉王況的袍袖,將他帶到一邊無人處:“二郎,皇上讓某查探長孫家誰和你有過節。”

“皇上親口說的?”李老二轉性了?不能啊。

“千真萬確,二郎你這手玩得不錯,皇上見你將那夜光杯退了回去,就讓某查探此事了。”李業嗣轉頭四處看看,大家都被那水車吸引了,只有黃大站在不遠處,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