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都是平日裡被爹爹慣壞了,你隨著來江南已經是大不妥,來就來吧,安心玩耍也就是了,大兄來談事你也要跟著來,這是大人們的事情,你一個女兒家家的摻和什麼?看我回去不跟阿孃說?”林大很是尷尬。

“那小淼淼呢?我還是他姑姑呢!他都介紹了,為何就單單落下我?!”小丫頭這下氣了,小臉憋得通紅,一手緊緊抓著林大的袍子,一手指著那林荃淼說。

這下可把個林荃淼林大才子給臊得成了大關公臉,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叫做小淼淼,叫他這個大才子的臉往哪擱,可叫他的偏偏是最得爺爺和父伯兩輩人極為疼愛的小姑姑,他是連個反對的聲音也是不敢說。要得罪了小姑姑,只要她稍稍哼一聲,回去阿爹還不把自己給揍個屁股開花?這下可把他給後悔個半死,原本阿爹是派的家裡管家帶路的,可自己偏偏饞起了富來客棧的吃食來,好死不活得非要請命帶大伯來,這下可好,吃食還沒蹭上,臉卻丟了個精光。

偏小丫頭還在那不依不饒:“小淼淼是我侄兒,是我晚輩沒錯吧?怎地他能來我就不能來?怎地介紹了他就不介紹我?回去後我告訴阿爹去,說你們欺負我。你要敢告訴阿孃,我就告訴嫂嫂說你在外面幾個月裡天天去喝花酒。”敢情這丫頭怕娘不怕爹,而林大又是個懼內的。

這下連林翰也是滿臉通紅:“你胡說什麼,當著這麼多人面,成何體統?再說了,大兄我也不過偶爾喝喝罷了,哪有你說的天天喝?”

這邊在鬧,那邊孫銘前和孫掌櫃幾個已經是目瞪口呆,只是這是人家家事,自己不好說什麼。只好都背過臉去,當做沒看見。

孫銘前畢竟是闖蕩過幾年,稍停片刻,見那邊還在鬧著,趕緊解圍:“小娘子長得好生標緻,想必是最得林大郎疼惜了,是林家小娘子吧?”女子的名諱可不是能隨便問的,雖說此時理學還並未真正成學,唐時對禮節也沒那麼多的規矩,但畢竟是陌生人家的小娘子,尤其看樣子還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孫銘前可得罪不起。

林翰好不容易等來個臺階,感激的看了孫銘前一眼:“正是某家小妹,是我林家唯一的女兒,因此自小就得阿爹疼惜,有些頑劣,讓三郎見笑了。”

那邊王況早已經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來大唐一年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膽大潑辣的小丫頭,要平常人家的女兒,只要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十來歲後就幾乎難得出門見陌生人了,就是見了也是羞答答的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哪裡像這個小丫頭,完全是自來熟的模樣。

“笑什麼笑?你,就是你呢!你笑什麼?很好笑麼?”這笑聲被小丫頭聽到了,大概是知道這時候和大兄鬧有些不妥當,也正找臺階下呢,王況這一沒忍住一笑,好麼,臺階來了,趕緊的轉移戰場吧。

這下是把王況搞得叫苦不迭,得,這火燒到自個身上了,趕緊撇清:“小子哪裡敢笑小娘子呢,小子是笑自己。”

“笑你自己?笑你自己什麼?”小丫頭可不信,分明就是在笑話我麼?別以為姑奶奶是那麼好騙的。

這下把王況給問住了,笑自己什麼呢?哼哧哼哧半天也說不上話來。

“哼!我就知道你騙人,這下沒話說了吧?罰你!”

“小子認罰,說吧,小娘子準備罰什麼?只要不過分,小子認了就是。”王況也是就坡下驢,見小丫頭說“罰你”後偏著頭在想,就知道她估計也沒想出個怎麼罰來,又見到那邊上站著的幾個一副見怪不怪,早知如此又捂嘴偷笑的模樣,猜這丫頭雖然潑辣,卻不是個刁蠻的主,也就放心認罰。

“罰你什麼呢?”小丫頭果然為難了,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又想起客棧前的雪人,只好說道:“就罰你幫我也堆個人玩。”

此時除了王況自己院子裡還有雪外,附近其他地方哪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