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上打過一個照面而已,人家連老魔王的面子都不賣,宣德郎的面子又能值幾斤幾兩?王況這麼一說,程處默也犯難了,這可怎麼辦才是?

最後還是林荃淼正好過來,聽到他們商量的事情,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如此簡單的事情都要費半天心機?簡單得很啊,有吏部官員來了後,就讓岑縣令裝做第一次上門拜訪便是,小姑丈如今也是官身了,又是從建安出來的,他岑縣令到了長安前來拜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到時候只要小姑丈稍微透露點關心岑縣令的心思,那些成了精的官員還能不知道怎麼辦?也別擔心什麼別人詬病拉幫結派,這些個小官員,他們自身都能來,又豈會在意這些?”

王況眯著眼打量起林荃淼來,這個傢伙,絕對是個當官的料,這還沒進官場呢,就將這些個官員的心理抓得死死的,好好培養培養,未嘗不能成為林家將來的頂樑柱。

事情既然已經商定,王況就去讓林三過到自己府上,把丁不全給替換了過來,之所以叫丁不全來,王況也有給他機會的意思,好歹也是個讀書人,現時的大唐,別說一個村裡,就一個鄉里能有那麼三兩個讀書人就可以稱的上文風大盛了,更何況這丁不全也算是書香門第出身,有才能就不能埋沒,如果是個可造之才,又能把握住機會的話,給他個出身也未嘗不可。這邊只要有吏部的官員來訪,丁不全就能及時的去通知到岑餘子,也算是給他和岑餘子結個善緣,至於以後,就看丁不全的把握了。

丁不全得了這個任務,知道這是王況給他提供了個機會,心中也是感激,自家郎君果真如慎家家人所說的一般重情義,也不拿架子,自己才跟了幾天啊,就給了這麼個機會。當初慎家家人一說起郎君在建安如何如何的時候,自己還是不大相信的,現在看來,雖不至於十成相信,但七八成是沒跑的了。

結果是這裡才商議好,不久就有個吏部員外郎來訪,說是聽聞宣德郎得病,前幾日不敢影響宣德郎休息,今日恰好是有地方官員考課進京,送了些特產給他,因覺著這些東西只有在宣德郎手中才有大用,所以送了過來。王況一問程處默,這才知道,這個員外郎竟然恰恰是主管今年文選的,考課分三步,第一步是考課,第二步是文選,第三步就是勳封,文選就是按了考課的評分給被考課的官員批處是留任還是升遷或者貶拙的程式,若是這個官員政績突出,就送到第三步的封勳上達天聽,若是一般的,就直接的給出任命意見,一般上官都不會輕易的駁回。當然文選的勳封不向考課那樣的專門針對考課官員,平時的官員升遷或是勳封都是他們負責。

按說一個正六品上的員外郎是沒必要給王況這個正七品上的宣德郎送禮來的,起碼高了王況四級,而宣德郎又只是個散官,無權兵的。這就好比是個一部委的實權司長,給一個地方無權的高官送禮一般弔詭。但連當今陛下都為了宣德郎的病廣詔天下了,自己個一小小員外郎又擺什麼臭架子呢?所以正好趁著地方官進京送了點特產來,打著由頭就來了。

丁不全也機靈,一聽這官員是吏部的,不待王況使眼色,就從林府側門偷偷溜了出去找岑餘子了。

本來岑餘子沒抱多大希望,這一聽丁不全一說,立馬來了精神,趕快的整理整理著裝,就待要出門,還是苗五機靈,一把拽住,找了把沾了塵土的笤帚,在岑餘子剛為了去見王況換上的靴子側面拍了兩下,又將他的幞頭取下也用笤帚拍了拍,再拍去浮土,這樣一來在幞頭的縫隙裡就留了些塵土下來;又找了些溼土,把岑餘子的袍子一角沾了沾,瞧瞧臉色也不大對,太乾淨了,又去廚房找了塊抹布在他臉上抹了一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恩,這會兒明公就像是個剛到長安的了。”岑餘子本來不大明白苗五的意思,苗五一說他就明白了過來,這要是到了林府,那員外郎問起自己如今落腳何處,自己一答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