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矩之處,反而是武媚娘會被動起來。

首先,武媚娘對武元爽肯定是恨之入骨的,只是目前的她,沒有任何的能力來報復武元爽,相應說來,目前並不是武家借了武媚孃的勢,而是武媚娘要借了她老爹應國公的勢,否則她在宮中的地位就不會穩固。

所以,基於這個原因,武媚娘哪怕是對武元爽恨之入骨,但卻不能無動於衷,對應國公來說,能繼承他衣缽的只剩了這兩個兒子,任何一個兒子都很重要,而武元慶已經領了建南軍,那麼長安的家裡面,就是要由武元爽來主持,因此上,應國公必定會想盡辦法的撈自己的兒子,於是,便會要武媚娘吹吹枕邊風。

武媚娘則是救吧,心有不甘,但不救吧,必定會被她老爹埋怨,以後和武家人生分了,再想借應國公的勢來穩固自己的位置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故,如果武媚娘聽說武元爽被押進大理寺,肯定會左右為難,當然最後肯定還會想辦法出出力,只不過這個時間就是可長可短了。

這對王況來說,卻是個好機會,讓武媚娘先頭疼頭疼,從而無暇顧到他這邊來。估計如今的整個大唐,也就只有王況知道武媚娘是對其兄頗有怨恨的,武媚孃的心機深沉,真實歷史上,她想殺了武元爽,但明面上卻是做的天衣無縫,將武元爽先從一州的司戶參軍(武裝部長)提為少府少監,然後又提為濠州刺史,可謂是一升再升了,沒人會懷疑到她心中其實是想殺兄的。

所以,表面上看,王況是得罪了應國公,但實際上,武媚娘卻是欠了王況一個天大的人情。

一舉三得啊,即敲打了一下應國公,懲罰了一下武元爽,又讓武媚娘頭疼,最後還要欠王況一個人情,也為王況自己爭取到了時間。

現在已經是貞觀十四年中,王況自己這邊的佈局還沒有完全準備好,離太子起事,不過兩年多的時間了,王況才沒那麼多的精力去應付武媚娘這個女強人,能多幾天的清閒對王況而言都是好的。

這時候圓臉管家在馬背上也緩了過來,絡腮鬍和王況的對話他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下一張胖臉是嚇的煞白:姑奶奶喲喂,您瞧上誰家的東西不好?非要瞧上了建安侯家的東西來?這下好了,連帶著二郎君也要受牽連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如果說對面的不是建安侯,那還好辦,頂多給人賠個禮道個歉,這事也就過去了,可那是建安侯啊,那是個超然的存在,除了貪點錢外,其他基本是沒有破綻的,不貪戀權位,喜歡送功勞,這樣的人,放到任何一個皇帝面前,那也絕對是個超級大紅人,哪個皇帝不喜歡不貪權位又肯為朝廷盡心做事的臣子?更別說建安侯身上的功勞,個個都是潑天的,隨便掰下一小塊來,都能讓朝中大佬們趨之若騖。

如果說,哪怕是惹到長孫相公,都好辦一點,其他大臣都擔心有結黨嫌疑而不至於會落井下石,但是幫建安侯可沒這個顧慮啊,如果被朝中大佬們知道自家惹上了建安侯,保證一個個都會跳出來幫著踩上幾腳,郎君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可自己呢?一個管家而已,小命可就難保了。

越想越怕,越想那肚腹越不聽使喚,想要求饒吧,嘴巴也不聽使喚了,張了半天的嘴,楞是半個字也沒吐出來,就這麼急著,忽然間兩腿間一熱,一股暖流就順著腿流了下來。

王況皺了皺眉:“這傢伙膽子也忒小了罷?這就失禁了?”

絡腮鬍是後知後覺之輩,聽王況這麼一說,抽了抽鼻子,突然間臉色就變了:“喝呀,某家的五花良馬呀!你這個狗殺才,竟敢在某家的馬背上苛屎拉尿,討打不成?兒郎們,去,把武二郎君給‘請’到大理寺去,順便把那幾匹馬給徵用了。”

身後的眾軍士原本對自家首領突然間就轉變了風向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不過好在他們也是治軍嚴謹的李尚書麾下,上官怎麼說,那就怎麼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