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求只是個小國,人口才那麼點,甚至連建安的一個鄉都比不上,至於說財富方面,那就更別提了,如今建安隨便拉出一箇中等收入的人家來,也不會比現在的他差到哪去,而別人的財富是年年月月都在見漲,自己的財富呢,則是一天一天的縮水下去,此消彼漲之下,或許用不了多少年,他安逸王就真的只能靠著那一點點的薪俸和養業田過活了。

而且,也因琉求太小,加上北面的東瀛已經正式劃入大唐版圖,南面的建南建東和東瀛將個琉求圍起來,夷洲設州也已經在運作之中,不久的將來,一個新的大州就要出現在琉求的南面,從夷州到琉求,也不過最多三五天的海程,在這樣的局勢之下,琉求的地位就更加不穩固,在朝廷的心裡,琉求會越來越成為可有可無的地方,而真的等到了那一天,說不定自己的世襲王爵都有可能改為一世一奪,到了幾代之後,也就只能領個散官的份了。

現在,琉求還有機會,趁著可以用琉求和河南道(大致是今山東),河北道(今東北及黑龍江以北部分地區)以及東瀛對高句麗形成的合圍之勢還能喘息個幾年,讓自己在朝廷上的話語權多一些,可真的到了萬一把高句麗給滅了後,琉求的作用就也徹底消失,那時候再來未雨綢繆,晚啦!

現在一聽王況提起這茬,還說他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立功,並且這個功勞會一直延續著讓自己的兒孫輩立下去,安逸激動了,他顫抖著雙手往前伸,用充滿了哀怨的眼神看著王況:“建安侯此言當真?若真的能為朝廷立功,即便是讓某在家裡仿了大江兩岸的漁民給建安侯立個牌位也不足感謝建安侯的幫助呀。”

王況頓時一身雞皮疙瘩掉滿地,趕緊後退一步,躲開安逸王的雙手,連連擺手:“安逸兄你鎮定點行不?不帶這樣的,某可不好男風。”

一句話讓安逸王一個激靈,趕緊的收了手,羞赧道:“是某太過激動了,是某太過激動了,見笑,見笑。”

那邊徐國緒陪著小王晟看完了禮物,正好迴轉過來,聽了這句,就笑道:“我說安逸王啊,你呀,還真是,二郎最是怕人對他說什麼感恩戴德的話的,你越說他越是不舒服,沒的等下二郎火大了,不告訴你法子,某看你哭去。”這也是和安逸王他才敢這麼放肆的,要是換了程知節或者是尉遲敬德等這些個老國公,徐國緒哪還敢用這麼個口吻說話,找死麼不是?其實這也就是安逸王的這個王有名無實之緣,不光是徐國緒這樣如今在長安也是威風八面的內府監敢跟他們用這個口氣說話,就是個那些個還沒步入高官行列的普通官員跟安逸王說話,也是殊少尊敬的。

小王晟手裡捧著個小璃瓶,跟在徐國緒的身後,王況瞥了一眼小王晟手中的璃瓶,突然眼睛大睜:“晟兒,你手中的魚從何而來?”

小王晟手裡的璃瓶裡,有一條三寸來長的魚,頭大,吻部比普通的魚要扁,魚唇也厚,和其他魚不同的是,它還有一對鬍鬚。有鬍鬚的魚不少,鯉魚也有一對須,鯰魚則有三對鬚子,而建州及寧州一帶特產的黃骨魚也有三對鬚子,嚴格來說,黃骨魚也是屬於鯰魚類別的。

但小王晟手中的魚不是,它有磷,雖然小但清晰可見,可其體型又是修長,絕不是鯉魚,這種魚別人不認得,王況認得,那就是有名的“一條棍”,其得名的由來就是因為內臟少,俗話說只有一條棍子,大意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意思。

這種魚是雜食性的魚,尤其是肉食魚,喜歡吃在水中的小動物或者幼蟲之類的,所以肉質鮮美緊實,刺極少,也是一種很名貴的淡水魚類,這種魚王況吃過,但卻是忘了產地,如今一見到小王晟手中捧這麼一條,當然是勾起了他的食慾來,這世界上魚多的是,但好吃的魚卻也是有數的那麼幾種,一條棍就是其中之一。

此時璃瓶裡的一條棍,正蜷縮著身子,在璃瓶裡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