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王況的肩膀:“二郎,下去罷,看情形,你若是不動第一筷,他們是不會再動的了。”

王況無奈的聳聳肩膀,也不客套,直接就帶頭往下走了,這是在建安,黃良林明他們才不會跟王況計較這些個面子上的事情,而站在鐘樓上的人,可以說,幾乎都是王況他們自己人,沒必要故作姿態。

但若是換了別人,王況這麼帶頭走可是犯了大忌諱,本地父母都還沒走呢,你個小散官,沒個實權的就領頭走了?

使君和明公都跟在人家後頭走,那些官員也是沒得說,而且,王況回來的這一年來,他們已經習慣了按王況說的去做,把王況當成了領頭人,這一年來建安的變化都是明擺著的,雖然是借了使君和明公的號令,可誰都知道,出主意的是宣德郎。

那些被老魔王老黑碳等派來的官員,到現在已經隱隱的猜出了家族裡為什麼要把他們派到建安來了,這不是流放,這是提升啊,和今後相比,那暫時的降低一級兩級的怕什麼,根本不值得一提麼。看來自己在族中的地位還是很重的嘛。

快下到第二層的時候,正好這個拐角的地方有個視窗正對著那家茶樓的二樓,鐘樓和茶樓相隔並不是很遠,只有幾十丈左右,王況看見茶樓上有個人的臉似乎向這邊掃了一下,然後就不見了,他覺得有點奇怪,這個時候,還有人能呆在茶樓?不過也只是奇怪了一下,沒多想。

若是茶樓離的更近些,王況或許能認得出來,那人是見過的,不是在建安,而是在長安,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幾十丈遠,加上王況心思也沒想那麼多,所以他並沒認出那人來,也是王況認人的本事不好,要是換了黃大,或是苗五孫二等人,見過一面的人,基本都能認出來沒跑的。

見王況和使君等人都下來了,人群自動的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來,盡頭,正是孫嘉英所在的灶臺位置。那麼,看來,孫嘉英今年應該是拿了第一名無疑了。

王況沒參加評選團的評委,不過現在不是叫評委,而是按了黃良的意思,取考課的意思,改叫評考。王況自然是無所謂,叫什麼都行,只要意思是那個意思。

王況不當評考,一來是要避嫌,富來客棧有參賽,自己做為富來客棧的東家之一就不能當評考,今年的評考成員和去年大不同,去年是因為時間倉促,就由幾家客棧酒樓的東家掌櫃的兼著,好在去年這些客棧酒樓也沒參賽,所以說得過去。

但是今年,所有的評考成員都是嚴格挑選的了,其親友或其產業名下的人不能參賽的,基本都是挑的一些公認的嘴刁的饕餮客。這些個饕餮客們平日裡總是喜歡各個酒樓竄來竄去的,對各廚師做的菜品頭論足,有的甚至好吃到即使沒錢,也寧可勒幾天的肚子,也要省下一道他早就看上的菜餚錢來。還有人可以為了一道菜而遠赴異地,只為求得一飽口舌之慾。

當初,王況幫姜家推出了二郎蒸魚的時候,這幾個評考裡面可有那麼兩三個就為了一盤魚,結伴去了,幾人湊了錢,點了一盤魚吃,後來還是姜東家聽得他們是建安而來,請他們好好的吃了兩餐,又送了回來。他們這才知道,所謂二郎蒸魚,那就是小東家搗鼓出來的。

所以,今年的評選團一公佈說要招人,這些人就都跑來報名了,多好啊,又能吃到嘴裡,又能正兒八經的評點,這個評考位子豈不是為某等量身定做的麼?這下可好,也算是為這些人找到了一分好工作崗位,當上評考,好處是不少的,各個酒樓客棧食肆都承諾了的,評考平日裡來,飯管飽,下飯的菜肯定會有,但是,只夠你下飯的,想吃酒,那就和其他食客一樣掏錢。這麼一來,就等於徹底的解決了這寫饕餮客們的後顧之憂,不用愁無糧下鍋了。

而酒樓呢,其實提供免費飯菜也是有好處的,這些饕餮們的鼻子尖啊,哪裡新出了什麼好吃的,他們保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