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門外除了孫二外,又突然多出了一人,曹老六心裡咯噔一下:莫非這孫二向掌櫃的告發了某家?

但人家來敲門,總是不能不見。所以曹老六就故做迷惑不解的問:“敢問孫管事,這半夜三更的來敲門是有何事?某家記得可沒叫過湯水宵夜的。”說到宵夜,他不得不佩服富來客棧實在是會做生意,廚房裡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咕嘟著熱騰騰的羊湯,若是住店客人半夜餓了,一會工夫就能給你端上一晚熱氣騰騰的羊肉湯餅來,而據白天那個夥計說,即便是要炒幾個小菜吃個小酒,也是方便得緊,有掌勺的廚師就住在店後頭的小院裡,隨叫隨做,不過炒菜的價格自然要比白天貴了許多。還是人家會做生意啊,今趟收穫不小,即便是辣椒的事情搞砸了,回去後把在富來客棧的所見所聞和主家一說,也是能將功贖罪的。當然了,要是辣椒的事情辦妥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曹老六打定了主意,絕對不主動提起辣椒的事情來,只要一有事情敗露的跡象,自己就連夜捲鋪蓋走人,而且事前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客棧的帳上留存有足夠五天的吃喝錢,自己連夜走人,肯定沒人會攔。至於出得城出不得城,那另外再說,大不了換個客棧住著,城門一開就跑。

“還好,曹郎君還未曾歇下。”孫二扭頭左右望了望,拉了那人進屋,小心的把屋門關上了,還閂了門。這才對曹老六道:“此人叫姜洪,自金陵來。”

“金陵星君酒樓姜洪見過曹郎君。”姜洪用充滿了敵意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曹老六,這才抱拳見禮。

曹老六不知道孫二把這個叫姜洪的帶來是個什麼意思,他眯著眼也打量了下姜洪,見其穿戴不俗,怕是這個什麼星君酒樓裡能說上話的,莫非他也是衝著辣椒來的?好個刁鑽的孫二,敢情是已經搞到辣椒苗,現在是待價而沽了。哼哼,莫以為某家好欺,若是你將辣椒苗給了這個叫姜洪的,某家必定告發你,某家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嘿嘿,實在不好意思,半夜打攪了曹郎君休息。”孫二搓著雙手,尷尬的說道:“姜郎君是今日傍晚剛到的建安,也是找某家要的辣椒苗,不瞞曹郎君說,某家下午已經搞到了三株,原本想著三株都給曹郎君的,但耐何這姜郎君卻是某家朋友,星君酒樓又和富來客棧有生意往來,自是不好回絕,因此答應了給他一株,但姜郎君卻是看到了那三株,想全要了,因此特地來找您商量商量。”

這姜洪就是王況教會了做清蒸鱖魚的那家金陵星君酒樓的少東家,王況走後,那家酒樓便將王況要的板鴨送了過來,為表示慎重起見,就是特地讓姜洪押送的,結果可想而知,在富來客棧所見所聞,都是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之外的,又加上聽說王況這次路過金陵是因為皇上召見,姜洪受到極大的震撼,回去後,跟阿爹一五一十的彙報了,這讓東家覺得光是將酒樓改名為星君酒樓遠遠不夠,還得加深和富來客棧的聯絡。因此,幾乎是每個月都要送兩趟的板鴨過來,而且價格和在金陵買是相當的,等於說是星君酒樓白搭運費。第一趟的還沒回到金陵,第二趟又出發了,主要是板鴨雖然可以存放比較長時間,但真正最好的口味當是板鴨風乾後的一個月之內,否則放的時間太長,春夏容易變質,秋冬的話又會太乾,影響口味。所以星君酒樓就按著富來客棧的銷量掐著點的送來。這次正好是又輪到姜洪送來,而且這次他來還有任務,就是想法和富來客棧說好,秋日辣椒醬成熟的時候給他們多留點。要說他們不眼饞辣椒的種植是不可能的,但一來王況教會了他們一道鎮店名菜,這是個大恩德了,二來知道王況此次去長安是見皇帝,回來後說不定能得什麼賞呢,這樣的人,不是他們敢輕易去招惹的,所以,想歸想,但卻從沒敢興起一丁半點的邪念。

既然姜洪來了,這個戲碼又可以重重的添上一筆的,一般來說,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