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來是再合適不過,在他的裝神弄鬼之下,天文這一門再出什麼個怪論調,世人也相對容易接受一些。

“醫學院院丞?敢是和病坊坊丞一樣的位置?不幹,不幹,某才不想幹這活,恩師也交代過了的,我等師兄弟,絕對不可以同時出仕,某還是當這病坊郎中來的快活。”應老頭卻是油鹽不進,將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

“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應老頭話因剛落,徐國緒就惡狠狠的衝他又比劃了一下,喲呵,這老頭可真倔,別人要是聽二郎這麼說,早就樂得合不攏嘴了,沒想到這死老頭子,嘴還挺硬。

“不幹也成,嗯,國緒啊,你回京後,就去找長孫皇后稟報說,咱們建州哪,出了個神醫,聽說當年為了不留在太醫署,故意的不給某個貴人治癆病盡心盡力,都是馬虎應付了事,現在人找到了,請皇后示下,這人該如何處置啊。”王況嘿嘿一笑,不再理會應老頭子,轉身對徐國緒吩咐了起來。

“我當這個院丞還不成嗎?”一聽王況說這話,應老頭的臉就垮了下來,沒等徐國緒答話,他就趕快的改了口。別人說這話,長孫皇后未必會信,可說這話的是小東家,那又是另當別論了,誰個不知道小東家將長孫皇后的病給調理得不再復發了?他說自己能治,哪怕自己就是一點醫術也無,長孫皇后肯定是信的。

關鍵還不在長孫皇后,長孫皇后賢惠,這是世人皆知,所以不會拿自己怎麼樣,可要命的是,他是長孫相公最疼的親妹妹啊,長孫相公的心眼可就沒那麼寬了,真要被他知道自己當初的故意使壞不留在太醫署,哪怕知道並不是自己不盡心醫治,也會將自己惱個半死的,這麼一來,自己的算盤可就全落空了,還不若干脆答應了小東家的好,至少,有小東家在,哪怕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小東家也能護著自己一二。

“早這樣不就好了麼?哎,從今往後,應老頭,你也是和某家在同一條船上的了,咱們就都是兄弟了,做兄弟的怎麼肯害兄弟呢?放心,只要你應老頭一天還當著院丞,某就一天也想不起來今天的事,澤楷,你說是不是啊?”徐國緒哈哈一笑,縱馬靠近了應老頭所坐著的馬車上,傾了身子,一手摟著應老頭的肩膀直拍,彷彿那是個還沒滿三歲需要人哄的小孩子一樣。

“是的是的,徐統領所言甚是,應郎中只要一天還在院丞的位子上,某等就一天也想不起今日之事了。”黃澤楷不像黃大一樣整天板著臉的時間多,笑的時間少,他是整天笑的時候多,板著臉的時間少,現在一聽徐國緒這麼說,就也打起了哈哈來。

“那個,話說,這院丞幾品吶?”應老頭已然是上了賊船,卻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一將心結拋開,就又開始關心起醫學院的規制來,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好,別搞個什麼東不東,西不西的來,那還不如不做了呢,而要做好,這個規制就有講究,你品級夠高,就說明醫學院的級別夠高,才能吸引得了那些身負高明醫術的人前來,醫學院醫學院,自然就是教學之處了,老師高明,才能教得出好學生來,不是麼?

“這麼跟你說罷,不光是醫學院,還會有格物院,算學院,天文院等等,這些個院麼,將會是和太學平級的教學書院,只不過呢,同是屬於國子監的管轄之下,只不過呢,太學多側重於政文,而這些個書院,都各有偏倚,陛下也許了這些院裡出來的才學之士,按匠官授職。當然了,名義上是屬於國子監的名下,實際的管轄卻是屬於鴻盧寺。”王況想了想,既然李世民說把鴻盧寺丟給自己來折騰,那麼就把這幾個院都歸到鴻盧寺底下去。

歸到鴻盧寺底下是有點不倫不類的,但在目前的情況下卻也是最好的辦法,其一是不會引起太學生們的反對,畢竟一直以來經文史義都被視為唯一的晉身之道,現在突然的多了這麼多,這讓那些改學其他門科已經來不及的太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