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他明年就能跟了大船隊出海了,大船隊要出海的事您應該知道了罷?這可是建安侯的提議,聖人親自下旨,內府,兵部,民部及各州衙門要辦的頭等大事,等到尕娃他出海回來,那至少也是個校尉來的,這點話您信不?”黃大放低了語調,緩慢的說著。

“信,怎麼能不信?從黃將軍你嘴裡說出來的話,老漢自然是信的。”果老爹忙不迭的直點頭,漁村離得水軍大營又不遠,船隊招人出海的條件改了他也知道了,那就是要成了家的,把新婦也帶到船上去,漁村雖然不大,但也有人家的子弟應徵上了,明年要出海呢,結果一村子的人都為他自豪不已,如果尕娃能出海,成了自家細郎,那自家臉上也有光彩不是?至於說什麼養老,這兩年的身子骨還硬朗著呢,再說了,水軍那邊也有訊息傳來說是應徵上了的子弟家裡,衙門每年都會派送錢糧來的,所以也是不用愁吃穿。

一邊尕娃子不滿的嘟噥了一聲:“人家黃將軍也得聽小郎君的,怎麼他說的您就不信呢?”卻被黃大笑罵了一句:“還不趕快叫阿爹?果老爹已經答應了,再不叫快點,說不定果老爹就反悔了。”

果老爹卻是不吃這一套,板著個臉:“老漢答應是答應了,但尋常的三媒六聘也是少不了的,咱可不想玫玲那孩子苦了上半輩子還要苦下半輩子,等你湊夠了聘禮再叫阿爹不遲。”

徐國緒清了清嗓子,就要問果老爹要什麼聘禮,卻被王況一把拉住了,這個徐吃貨,不出聲還行,真要一出聲,就得給人看出了寺人的身份,那麼自己一行人到漁村來的目的可就達不到了。漁民淳樸是沒錯,交代他們要保守的秘密也會不說,但正因為他們的淳樸,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說不定等王況前腳剛走,他們就會開始議論起徐國緒那奇怪的嗓音來,說者無心,聽者有心,要是被新羅棒子聽到了,再聯絡上建安的時候見過的徐國緒之事,兩廂裡這麼一分析,搞個不好就是打草驚蛇。

在沒有挖出棒子的真正目的之前,王況不想把他們給嚇跑了。

“不知道果老爹要什麼聘禮啊?這麼地罷,咱也不說您要什麼聘禮,咱就說尕娃子能出什麼聘禮,您看,在東治港的一個茶樓當作聘禮夠不?那茶樓只要果老爹開口,隨時就可以開起來,而且地段絕對好,保證離碼頭很近,人流也多。”東治港也有茶樓,而且茶樓的客人比酒樓還要多得多,因為吃飯你最多隻能在那裡呆一兩個時辰。但是航船什麼到什麼時候出發,可是沒那麼準的,出發的船是可以做到說今天出發就一定今天出發,但也分早上,中午和下午的區別啊。

而到達的航船呢,就更是不準了,說不定今天,說不定明天,也說不定是幾天之後,因此有那等船出海的和等人接人接貨的,就只能尋個地方安心的等著,如此一來,除了吃飯外,茶樓茶攤就是最好的選擇了,叫上一壺茶並幾碟零嘴兒,一等就是半天,這是有錢人的享受;沒錢人呢,則選個茶攤,花上一文錢,來碗大鍋煮的茶,也能一坐半天,而且一文錢的茶是任你喝到飽的,隨喝隨續。

昨天王況逛到富來分號的時候就注意到,客棧的邊上有個小院落,也是屬於客棧的產業,但卻是圍牆圍著,問過後才知道這是單獨僻出來的幾個小院子,是為了接待往來的王家和孫家及林家人所用的,但王況心中卻知道,不管是王家也好,孫家也好,林家也罷,並沒有那麼多人常年在外面跑的,也就是個林翰喜歡事必躬親,加上李大膽這些年被自己使喚來使喚去,其他人一年裡也是難得跑一趟東治港的,尤其是現在林翰也有個散官在身,李大膽呢,等他這次回來之後,就是王況不說話,李世民也得封他,因此都有了住進驛站的資格,所以這個小院子這麼圈著就顯得浪費了。

再加上富來客棧的每個分號都有貴賓房的,貴賓房本身就是小院落,和富來客棧食部天天客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