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就強忍了下來,伸手從懷裡掏出一物:“某沒那麼多錢,這個行麼?”(那樣寫實在拗口,就當正常人說話寫了。)

“行啊,行啊。”孫二一見兩眼就放光,連忙的接了過來,將倭奴引到位置上,從王況手中接過那碟的醃菜,又給他盛了一碗粥,“這粥算送的,不夠再盛。”

孫二回到王況身邊,一臉奸笑,將從那倭奴處得來的東西遞到王況手上,伸出拇指翹了翹。眾人這才看清是什麼東西,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孫二的眼光都不一樣了起來:你這小子,膽夠肥,連這個都敢當十吊錢收了下來。

這是一粒比黃豆大些的狗頭金,就這一粒狗頭金就不止一貫錢,哪怕那碟醃菜真的值十吊,那也能買十好幾碟,更何況那碟醃菜最多隻值兩三文錢呢。王況卻是像意料中的一樣,癟了癟嘴:“才這麼點?”

這下連孫銘前也坐不住了,拿手指著王況,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什麼才這麼點,這已經是比富來客棧一天的營業額還多了,難道還嫌不夠?

王況看眾人的眼光,這才明白過來,於是笑笑:“他們那這個多的是,比銅還不值錢。”他這話是有點過了,金子再不值錢,那也是遠比銅貴多了,不過大家也都明白王況的意思,那就是這矬子那地方產金啊。

倭國其實金並不是很多,而是銀多,只不過在倭國,還沒有把金當做是流通貨幣來使用,只是當做貴重的裝飾,而狗頭金相對較脆,不易加工,倭國人又沒那麼高的冶煉技術,所以狗頭金的價值反而不如金砂。王況也懶得解釋那麼多,他要傳達的資訊就是,眼前的矬子,就是伸長了脖子待宰的羔羊,你們就把刀磨得鋒利些吧。

“啪!”孫二輕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怎麼能就免費送他粥呢?怎麼地也要收個百八十文錢啊。”王況要宰的人,孫二向來是最積極行動起來的,他本來還以為這一塊狗頭金已經足夠了,卻沒想到,自己的境界還沒到小東家的高度啊,瞧小東家說的,多有深度,才這麼點?

只是送粥的話既然已經放了出去,孫二也不好反悔,等那矬子風捲殘雲般的將一碗粥消滅下肚,他咬牙切齒的又給盛了一碗,結果那矬子是一碗接一碗,連喝了五碗粥下去,把個孫二肉疼的邊盛粥邊嘀咕:“哎,又一個百八十文沒了。”引起眾人一陣鬨笑。

“小東家,您這黑不溜秋的菜真個要十吊錢?”

王況頭也不用抬,就知道只有路人甲和路人乙這倆活寶貝敢這麼說自己搞出來的醃菜是黑不溜秋的,其實也對,醃菜醃的時間越長就越黑,越黑就越香,現在炒的這一大盤,開壇時間早了點,還是深褐色的,但是要是一直不吃,連續炒上十幾次,就會黑得發亮,大老遠就能聞到撲鼻香味來。嗯,深褐色嘛,說黑也對。

富來客棧的其他人可不會用這麼樣的詞來這麼評價王況搞出來的東西,放眼整個建安,只有這倆騙吃騙喝的活寶敢這麼說,但王況也沒惱過他們,大實話麼,有啥可惱的。

不用問,這倆活寶估計聽到了點風聲,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趕來瞧瞧小東家搞出什麼好東西來,然後抓緊時間去騙吃騙喝一番,至少,總歸是能騙到一頓罷?騙完一頓了,就馬上起程去其他縣繼續“賣訊息”去。

王況伸出了三個手指頭,瞪了問話的路人乙一眼,警告他不要亂說,路人乙一看,喲,才三文,要是三十文,那就不是三個手指頭,而是先握一個拳頭後,再伸三個手指頭了,若要是以吊來計的話,那又是另一個手勢,是先握拳,再攤開,然後收起倆指頭,這都是建安通用的,商人講價,都是將手互相伸到對方的袍袖裡,用手勢來比的,不發聲,這樣一來旁人就不知道成交價格了。於是心領神會,連道:“省得,省得。”

“你們也別去騙吃騙喝了,今兒個開張大吉,就坐這一起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