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坎全是一跳而過,行進路線幾乎就是一條直線,至此再也沒有任何的懸念,這些狼就是衝著宕牢村而來!

“怪了,這狼不對勁啊。”一個老人拄著柺棍,也爬到了寨牆上,他搭手看了看狼群,皺著眉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語氣裡透露出一點的驚駭。

“敢問老人家,這狼群哪裡不對勁了?”王況見老人說狼群不對勁,心裡越發的涼,只是不死心,希望能這個老人能看出點什麼,最好是找到什麼破綻之處。

“某等在房山上一住數年,從沒見過這麼多的狼,早年間年輕時,某也是個獵手,在這山裡不敢說閉著眼也能數出有多少狼,但這整座的房山,大約有多少隻狼某還是知曉的,長年以來,狼的數量,幾乎都是維持在百來只上下,就算是每年有所增加,但到如今,整片房山,也絕對不會超過兩百隻去,建安侯您且看,這一群狼,怕是整個房山上的狼都來了。”

“不僅數量上怪異,就是它們的行進路線也怪,狼從不走直線,所謂狼奔虎突,狼群裡的狼都是相互穿插著走曲線前進的,為的是相互掩護和迷惑獵物,而且狼性狡猾,能不多耗體力的就不耗費體力,碰到溝坎,都會是繞道選取最省力的方式,而這些狼,溝溝坎坎都是一躍而過,荊棘灌木也是直接硬闖過來,似乎是受了驅使的。”

“還有,若是狼群聽到虎嘯,就算是數量之巨,也是會有所遲疑,要徘徊好一陣後才會繼續前進或者是後退圍繞成圈據守又或者是乾脆退了回去,而這些聽到虎嘯後,卻是不為所動,沒有絲毫的遲疑。”老人說一句,王況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說到後來,王況已經差點站不住了,要不是因為心中一直提醒著自己,如今自己就是這幫人的主心骨,自己絕不能亂了方寸的話,王況早就尋了個地方躲藏起來了。

徐國緒也是好不到哪去,只有那幾個護衛還能勉強的鎮定,相比之下,反而是宕牢村的老人們更鎮定許多。畢竟他們可是一直在山林中生活,以前沒有任何的屏障,只有破茅草屋子一間,如今家家都是厚實的泥牆,村外還有寨牆寨門,又有了充足的食物來源和水,還有武器可以用來防身,在他老人們看來,這一切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話間,西邊又是傳來一聲虎嘯,聽聲音,已經是近了許多,隨著這一聲嘯,村子裡養的羊和雞等牲畜都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有幾隻雞甚至驚得飛到了屋頂上去,而這時候已經沒人去顧得了那麼多了,開始聽到一聲的虎嘯還能讓大家抱著一絲希望這是大蟲聽到了狼嚎之後的示威性宣示它才是這叢林之王,但現在的第二聲,已經很是明確無誤的告訴了他們,大蟲,也是衝這裡來的!

“呀,快看哪,快看!”突然間,徐國緒好象活過來了一樣,扯著王況的袍袖跳著腳大喊大叫,王況回過神一看,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狼群早已經到了村子的寨牆外,但是,非常詭異,狼群並沒有因為獵物就在眼前而躁動著繞來繞去的尋找進村的路,而是跟狗一樣的,蹲在地上,很整齊,以一頭大灰背青狼為首,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坐在村門外,眼睛看著寨牆上的人,王況並沒有從中看到一絲一毫的嗜血性格,那神情,彷彿它們就是——一群被人養得極熟的狗!

這群狼並沒有將村子圍了起來,反而全都蹲在村子西北邊往房陵去的門口,舌頭因為長途的奔跑而搭拉出了嘴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有幾頭狼看情況應該是體力不支了,蹲了一會後,乾脆直接就躺倒在地,腹部朝上,一鼓一鼓的喘著,還時不時的拿眼瞟一下寨牆上的人們。

王況面色古怪了起來,這也太狗血了點吧?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驅使得野狼也如此的平和了?他心中一動,叫道:“取幾大塊肉乾來,再取一盆水來。”

不一會工夫,就有兩個老人抬了一大盆水過來,還有一個手中拎了幾大塊的醃肉,房山在春夏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