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緒曬然:“這老頭兒真真有趣,若不是他年紀大了,怕是經不了海上風浪,某還真想勸他跟著一起出海呢,船上有這麼個有趣的人,也能多些個歡笑。你瞧瞧他,一說孔明燈就完全忘了要上天的事了,真真就是二郎你所所的老頑童,現在還童心未泯,有玩的就忘了正事。”

王況卻是知道許老頭應該是去拿棉紙糨糊去了,船上的窗戶都是雕花格然後糊上棉紙的,有兩層,外層是木板或是竹簾,擋雨的,內層則是糊紙,能透光又能隔擋大熱天裡毒辣的日頭,沒雨的時候就將外層支起來,房裡就不會昏暗不明。

果然不多時候,許老頭就抱了一摞棉紙出來,後面還顛顛的跟著另外一個老頭,手裡拎著一個小桶,不用猜,裡面必定是糨糊無疑,這老頭應該是負責糊裱這一塊的工作的,定是許老頭跑去跟他說了上天之事,所以他也顛顛的跟了來,反正船上的活又不用他們幹,在那裡也不過是不放心而已。

等他們走近了,篾匠也將許老頭交代的活做好了送過來,就是一個孔明燈的骨架而已,用針一樣細的竹絲紮成,這個不需要有多牢靠,只要能撐得住紙張,有個形狀輪廓就可以。不過這個骨架可是不小,足有半人多高,比起各地每年上元節放的孔明燈足足大了一倍有餘,王況看到那骨架的最下一圈明顯用的是粗一些的竹條,用三根細繩吊了個一寸來長的竹節,竹節下面還吊一節的竹子。

“見過建安侯,建安侯可算來了,我前幾日就說麼,建安侯一來,必定要給我們帶來驚喜的,這不,許老頭剛跟某說可以上天的時候,某初時還不信的呢,後來許老頭才說是建安侯說的,既然是建安侯說的,那八成是能成。”後來的老頭比許老頭還嘮叨,一邊幫許老頭糊紙,一邊絮絮叨叨的。

“春老還是老當益壯啊,這麼遠的跑過來,也沒見氣喘一下的。”這老頭原名沒幾個人記得,但大家都叫他春老,就只因為他如今年紀一大把了,還總往勾欄院裡跑,聽說前年還一個不小心的把勾欄院裡的小娘子給造出了一個人出來,初時他死活也是不信的,但等到娃娃一生下來,眉目長開了,怎麼看就怎麼的像他,因此就把小娘子贖回了家,也算是老來得子,從此以後,春老的名頭就越發的響亮了,就連遠在長安的王況都聽說了這回事。

“喲,敢情您就是春老哇?嘖嘖,沒說的,春老是怎麼保養的呀,回頭說說,某拿了這個方子回長安去,幫您賣個大價錢,不過說好了啊,某得要二成的抽頭。”徐國緒也聽說過的,一聽眼前老頭就是春老,他那被王況培養出來的奸商性子就顯露了出來,嗅覺靈敏的他直覺的感覺到這是個賺錢的好路子,朝堂上的老夫子們裡,有許多還是子女不多的,誰不想再添上一口兩口的?再說了,既然能生子,說明那方面的功能絕對強悍,這對年紀一大把的老頭子們絕對是個誘惑。

“知道了你也沒法賣錢。”王況瞪了他一眼,從小長大在海邊的春老從小最愛吃的東西就那麼幾樣,牡蠣是一個,沙蟲是一個,到了東治港後,因為有富來客棧得了王況的吩咐,每天裡給他們送酒菜,他又迷上了芋子泥鰍,三兩天就要吃一鍋。這幾樣都是滋陰壯腎之物,天天這麼吃,自然是要勝過其他老頭許多了。

“怎麼就不能賣錢了?東西難搞那是他們自家的事,某隻管方子。”徐國緒卻是不甘心道:“二郎你是不知,好多人都偷偷摸摸的找某,央某去求老神仙要方子呢,許是他們覺得某的身份說出那樣的話沒什麼,而他們自己又不好意思去找老神仙,知道二郎你和老神仙相交莫逆,那麼某定也能常見到老神仙的,就找上了某,不光是某呢,就連小六子那裡,也有不少人求了過去。”徐吃貨不笨,既然是吃貨,也知道這絕對和吃有關,而且春老是海邊的人,那麼吃的多半也都和海有關,所以王況一說沒法賣錢,他就更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