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同意的醜醜一陣歡呼,拉了孫二就跑,孫二顛顛的裝出一付跑不動的樣子,嚷嚷道:“小郎子慢些,小郎子慢些,某一把老骨都要顛散了。”說是這麼說著,嘴上卻是不慢,路過門口的時候,還不忘衝門房叫:“來個人,抄個簸箕跟著。”

王況被孫二這番話也給逗樂了,孫二年紀其實不大,也只比林荃淼大幾歲而已,前些年剛成的家,這次王況本來是要孫二也把家裡的帶來,孫二不肯,說是現在大家都沒安頓下來,他自己單身一人,隨便往哪一擠都成,真要把婆娘帶了過來,老孃在家也沒人照顧,還是等過段時間,等這裡都妥妥的了,再置個小院子,把一家老小都接過來,那才叫安逸。

左右閒著也是沒事,王況就踱到後院,把正在練武的黃大叫了過來,讓他去找塊鬆軟的厚木板,照著那條魚的樣子挖個坑,正好能將半邊魚身放進去的樣子,黃大本來就是玉器店學徒出身,挖這個坑那是手到擒來,比王況自己要速度快多了。王況安排好黃大要做的事,自己就跑到書房去,把買來的顏料和好,這個調色,王況幹不來,畢竟是沒學過繪畫的,也不瞭解這時候的礦物顏料的性狀,萬一要是混在一起發生化學反應了呢?王況拿不準,但王冼卻是會的,等他回來自己調色就是了。

等到王況這邊忙完,黃大也挖好了,正好王冼也回來,他這些天也是沒什麼事情,房陵上下,從縣令到衙役,都指著王冼給房陵的崛起添火加柴的,自然不會拿那些瑣碎的事情來麻煩王冼。在衙門裡混的,基本都不是傻子,建州各官員那升官速度,誰不眼紅呀,現在自己也有了這個可能,誰要是敢給王縣丞上眼藥,那就是跟全縣官員的前程過不去,他們也不指望著能有建州那樣的速度,能比其他縣的快也就滿足了。

當然,這時候他們是滿足了,可真要達到了目的,他們的熾熱程度絕對會被進一步點燃起來,人心,都是不足滴。

王況見王冼來了,趕忙叫道:“來來,二子,正好你懂這個,你來試試。”

王冼不解,二哥怎麼在書桌上擺滿了顏色,還有塊木頭,挖了個坑,邊上還有個盆,盆裡有魚,這是要做什麼呀?

“諾,從長安到房陵這一路上,見過不少的碑刻,也見到有人在拓碑文,我今天正好見到這魚漂亮,就突發奇想,這魚身也是不平的,若是也用了拓碑的法子來拓,說不準還真能拓出條活靈活現的魚來,左右閒著無事,那就試試了,可你也知道,我又不會繪畫,顏色也不會調,正好,這個你拿手,就你來試試。”既然要王冼來推出拓魚,王況是不會自己去拓出第一張來的,而且,還不能把拓魚的法子全說出來,最好是讓王冼自己試一試,不成了,再點一兩句。

至於說那放魚的坑,這也好解釋,不就是怕魚滑麼,在桌上放不穩麼。

王冼的好奇心也是不小的,聽王況這麼一說,也是躍躍欲試,瞧一眼黃大挖的那坑,自然就知道肯定是為了放魚的,於是兄弟倆合力把魚撈起來,放到坑裡,不料魚離了水,就活跳起來,還是黃大手快,一把按住,不然掉到地上,那就有損了。

王況不說拓魚的步驟,由著王冼自己去試,作為學子,拓碑文的工具都是一應俱全的,刷子,磨粉,細沙包等等都有,王冼就先調好顏色,在這點上,他倒聰明,知道要調出不同的顏色來,比如魚背是青的,然後過渡到魚腹顏色漸漸變淡;而魚鰭呢,也是根部略紅,然後往外變淡。

但是上顏色的時候就來問題了,一個是魚總是在動,不好上色,二個是魚身上有粘液,顏料沾不住,王冼試著塗了幾次,都是不行,王況給黃大使了個眼色,黃大就道:“這粘液似乎要先去掉?”

“著啊。”王況一拍腦袋,“去粘液不難,用鹽水洗就成,而且鹽水中泡著,這魚也就死了,不再亂動了。”王況沒拓過魚,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