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取何器物啊。”李業嗣愣了一愣。

“莫要以為朕不知曉,徐國緒那個吃貨現在跟王二郎好得像親兄弟一般,若是朕說選個玉器去,他必定是選最好的。也罷,隨他選罷,只要不是皇后心愛之物,不違制即可。去罷,等等,字畫不能送。”李世民心疼著幾幅字畫呢,尤其是《蘭亭序》,那可是花了不少力氣“騙”來的,為這還招了魏老頭連上七諫,搞得自己幾個月都不能安生,每次一到上朝輪到魏老頭要說話都要草草罷朝躲著他,可不能白白便宜了王家小子,若是自己不說明一下,徐國緒那個吃貨可能還真能給送出去(這可不是灰雀瞎編的,相傳,李老二曾經讓大臣自己去庫內挑選賞賜物品,但是要在限定範圍之內)。

還真給李老二猜著了,李業嗣領了命去找徐國緒的時候,徐國緒一聽前半截說是選樣東西給二郎,眼睛就向著庫一邊牆上掛的用紗幔遮著的《蘭亭序》瞄了過去。等聽到後半截說是字畫不能送,這才將目光挪了開來。最後徐國緒拿起這個又拿起那個,挑來挑去,一直挑了近一個時辰,這才選了件東西,用緞子包好遞給了李業嗣。

“送這個?”李業嗣心中有點惱火,虧得皇上剛還說你偏向王二郎呢,這會怎麼只選了這麼個玩意?

“嗯,送這個沒錯。去罷,某家絕對保證二郎歡喜就是。”徐國緒沒好氣的瞪了李業嗣一眼,自己辛辛苦苦的挑選了半天,你袖手旁觀不來幫忙也就罷了,卻又質疑某家的眼力,你李家小子和二郎關係好,難道某家和二郎就有隙不成?

“這是徐吃貨挑的?”李業嗣攜了那個緞包來找王況的時候,正好程處默又來蹭飯,現在程府的烹食其實並不比林府的差了,而且王況現在又不經常下廚,只是偶爾想起個菜式了,才會去廚房鼓搗一番,等到廚房裡學會了,自己就又袖手不管了。但程處默就是喜歡來林府蹭飯,用尉遲保琳的話來說,那就是無拘無束,自在得緊,家裡老頭子在面前一杵,那是隻能目不斜視,不言不語,正襟危坐的,難受至極。所以,隔三岔五的,程處默和尉遲保琳就像是約好了似的,基本上都是會同時的趕在飯點前出現在林府。

今天程處默其實是給王況送香瓜種子來的,他只找了個家人去皇莊告訴小四一聲,說是王二郎想搞點香瓜種子,小四二話不說,跑到地裡看看今年香瓜長勢不錯,也快成熟了,就把存根留的種子全拿了出來,足足有一大把幾百顆了。

“是那吃貨挑的,某家說了他一句,他還嫌棄某家囉嗦。”李業嗣沒好氣,你個徐吃貨,枉了從建安來的一路上二郎變著方的給你做那麼多吃食,竟然只挑了這麼東西來,氣煞某家了,因此,他一見程處默那有點不屑一顧的眼神,就加了一句,來了個落井下石。

“二郎,下回那吃貨再來,莫要給他好臉色,某家見了他,也非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真真是氣煞人啊。”

“這東西不錯啊。”王況接了過來,眼睛一亮,可不是,這東西好啊,這幾天是怎麼了,連線的被自己碰到好料,還是徐國緒這小子夠意思,知道自己心思。

“就這麼個破杯?還不錯?”(有腳為杯,類似於現在的高腳杯,無腳為甌,類似現在的酒盅,不過甌比盅大)程處默大奇,:“瞧瞧,似玉又不是玉,灰白色的,某家看就是用了稍微好點的石頭雕的,這樣的杯,二郎你要多少,某家明日就給你送來。”

“你說真的哦?可不能反悔哦?”王況打趣了一句。這個杯子,絕對是價值連城,雖然不能和前幾天的田黃凍相比,但它的珍貴之處就在於材料的數量比田黃凍還少得多,否則後世也不會只剩了一個龍眼大小的珠子。

“呃,某家是說,這樣顏色的杯子。”程處默被王況一堵,連忙改口,莫不是這杯子真有什麼希奇之處,要真是那樣的話,這海口還是莫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