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只是要應國公府不安?”長孫衝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緊著追問了一句,對於剛才王況給他解釋的關於狗和人的區別,他倒是能接受,不要說他,現在的大唐上至皇帝,下到百姓,基本都是抱著類似的觀點,對內,寬容有加,對外,則是有仇必報。只是此時的長孫衝腦筋一時還沒轉過彎來。

“便是如此,不然長孫少卿以為某該如何呀?”王況白了白眼,心道,難不成你會幫我狠狠的整治一下武元爽不成?以你與世無爭的性子,怕是更希望息事寧人吧?

“若是如此,倒也好辦,這私招羽林軍搶奪他人財物,汙衊建安侯為冒充官身,這兩樁,如果反坐的話,也就夠他喝一壺的了,至輕也是要流徙,只是建安侯這麼一來,反而便宜他了。”長孫衝心中衡量了一下,覺得如果真要按律法來的話,可能武元爽受到的處罰更重,武元爽雖然是國公之子,但卻是沒有功名沒有官身在的,所以不能以罰代懲,只能是判個勞役或流徙,對於這樣的世家子來說,流徙是最好的辦法,發落到南荒是流徙,發落到東海也可以算是流徙,就看怎麼運作了。

而且以武家的勢,發落到哪,家人就跟到哪就是,斷不可能讓自家人受了委屈去,只要在拿呆滿了年數,再回轉來就是,就權當是出了趟遠門罷了。

“某也難呢。”王況將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掂起,揪了揪眉心,“長孫少卿當也知道,如今武元慶領著建南軍,建南很是關鍵啊,若是處罰了武元爽過重,要是武軍鎮在建南來個不配合,建西和建東可就難辦了,整個東南諸島,如今也就建南軍駐紮有重軍,其他地方,都還只是靠鎮軍維持著。”

“這個……”王況這麼說,長孫衝就無語了,正如王況所說的,目前的建南軍,就是一把插在東南諸島的利劍,有這個軍在,東南各土著就不敢輕舉妄動,從而能為李大膽的探險創造有利條件,同樣的,慎家在建西的舉動,也不至於招來當地土著的覬覦,他們想動之前,還要考慮考慮下建南軍的那幾千號人馬的威懾力。

武元慶和武元爽可是親兄弟,同個母親的,從武元慶能將沖天哨給武元爽用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兄弟二人的關係還不錯,如果王況這裡下狠手,難保武元慶不會在建南那邊給王況來個陰的,天高皇帝遠的,他只要隨便的暗示一下當地土著,就能達到目的。

事實上,看起來只要把武元爽收拾了,就能讓武媚娘欠下自己一個人情,可這裡面也有個度的問題,處罰輕了,武媚娘不領情,也起不到敲山震虎的效果,處罰重了,搞個不好武媚娘會反彈,不管她和武元爽之間存在怎麼樣的矛盾,對外,他們還是兄妹不是?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武家知道他們這次闖了禍了,然後又不會處罰那麼重,朝廷若是震怒,武家人必定惶恐,然後巴掌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可是該怎麼做呢?”王況一臉的苦惱狀,心中卻是真想把長孫衝這個榆木疙瘩的腦袋狠狠的敲個暴慄。

王況這麼一說,長孫衝總算是開竅了,畢竟,不爭不等於真的就是個笨瓜,只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罷了,他咬了咬牙:“不若由某去狠狠的參上他一本,等到陛下震怒了,建安侯再上疏為武家求情如何?如此一來,武家便對建安侯也無話可說,反正長孫家和武家在外人看來本來就不和,此時出面參上一本,倒也恰當。”

天可憐見,這個傢伙終於開竅了,王況心中那個淚奔啊,想要將一個老好人給引誘到落井下石的地步上去,還真是難呢,而且這不光是落井下石,還是在安排好了唱白臉的後手時,先跳出來唱唱黑臉。由此可見,長樂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比天還大了的,大到可以讓一個好好先生無師自通的玩起了厚黑。

既然長孫衝這麼上道,王況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如此便說定了,等晚間孫老神仙迴轉來,某就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