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穀機相對難些,主要涉及到了齒輪,而且有一個大齒輪是又當飛輪用的,靠飛輪的慣性,當腳踏板供應的動力沒了後,打穀輪繼續轉動帶動腳踏板歸位,然後再一腳下去,如此反覆,幾個人收割都不夠一個人脫粒的,這樣一來起碼可以省下一大半的時間下來。

時間省下來了,也就意味著秋收的時間變得充足了,也就不用趕著還沒成熟就開始收割了。而且用打穀機脫粒的話,脫粒的效果比起捧著一捆谷禾在木架上摔打要高多了,摔打的話,如果穀子沒有完全成熟是很難摔下來的,而脫穀機不同,高速旋轉的打穀輪可以把百分之九十九的穀粒全“咬”下來。

打穀機最關鍵的部件就是一大一小兩個齒輪,這些倒也難不倒鐵匠,棘輪的應用已經很是普及,所不同的是後世的齒輪很便宜,這時候的棘輪很貴,所以,想做出個全鐵的大棘輪,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幸好打穀機對精度要求不高,所以,王況大可以採用大齒棘輪,只用外圈一層,裡面用木頭做輪,至於說飛輪的大質量並不難,用石盤加重補充就是了。

但光有這兩樣遠遠不夠,所能節省下來的時間還是有限,滿打滿算,一家如果有三個勞力,三十畝的永業田,最多也只能省下二十天左右而已,一年的十分之一都不夠。

王況頭疼了,二十天,其實做不了什麼事情,還是隻能用來開開溝渠修修路,對長期的利好是肯定的,但短期內是難做到立竿見影的效果,談不到真正的將勞動力解放出來。

但是總得做,哪怕是能有一天的節約也是好的,大唐千萬人口,一人節約一天,那就是千萬天,集合起來也是不可小覷的。

果然,蒲熙亮一見到王況畫的禾扇圖紙就知道是要做什麼用了,嘴上大呼小叫的直叫妙,見到打穀機的圖紙就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了,不過,王況給的東西,絕對不會是無用的,自己只要將其做了出來,最後還是會知道結果的麼。

蒲熙亮自去忙去不提,王況又讓人找請來了閻立德,閻老頭為人是古板了點,但他畢竟已經間接的向自己示好,如果自己還是一味的捧著蒲熙亮和萬海的話,那也太說不過去了一點。

皇帝前些天找王況進宮去談話的事,閻老頭也是知道的,在陪李世民去洛陽的路上,他就不止一次的聽到皇帝自言自語:得找那小子想想辦法,得找那小子想想辦法。那小子,自然指的就是建安侯。作為工部尚書,能涉及到農耕的器械基本都和他脫不了干係,水利也是歸他管,皇帝的心思,他又怎麼能不明白呢,因此他一回來就關注著建安候府的一舉一動。

先是幾天的沉寂,然後是蒲熙亮進了候府,呆沒多久就興沖沖的走了,自然是得了什麼好東西了,這讓閻老頭很是有點吃味,還沒等他吃完呢,侯府就派人來了,說是請他過府一敘。

王況不上門而是派人來請他,從表面上看似乎是建安侯有點拿架子了,但身為將作少匠的他卻是不敢馬虎,王況越是這樣,就讓他越是覺得王況要交代他的,或者說要找他商量的事必定重大,重大到了不能相信他閻府家人的地步,所以,一接到信,也顧不得年紀大了,也不管建安侯府離他家用步行的話也不過一柱香的工夫,吩咐家人牽了馬來,上馬就走。

王況交給閻立德的圖紙有厚厚一沓,第一張圖很簡單,一座房子,這個不用王況細畫,閻立德知道怎麼蓋,但奇怪的是那房子上有四個大大的芭蕉葉形狀的東西,你說像水車吧,是有點像,可水車也沒這麼高呀,而且水車外面是一圈,這個可沒有。

再下來的圖紙就讓閻立德看不大懂了,大大小小的棘輪,還要求棘齒面要打磨光滑,這個也不難,無非就是多費點工時而已。但又有不少鐵棍呀什麼的,也是要求兩端打磨光滑,要圓,還要兩端不能有錯位,也就是說如果兩端各套進一個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