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氣來鼓自己的肚子,而沙蟲則是猛的吸足了水來鼓起肚子。在沒吸水前,沙蟲也只有一捺來長,比筷子略粗一些,一吸了水之後,就變得比拇指還粗,身長也能延長近一半。

王況剛只摸了一下,就感覺到手中的沙蟲一下就鼓了起來,所以王況就判斷這是沙蟲無疑了。

那幾個建安兵被徐國緒留了下來,自然是不能讓他們閒著,王況就讓他們各人拿了一根筷子過來,先將沙蟲洗乾淨了,然後用筷子捅著其一端往裡塞,一下就把沙蟲的內膽給翻了出來,沙蟲就是一根直腸子通到底,是屬於腔腸類的軟體動物,這一翻,腸肚裡的沙子就非常容易洗乾淨了。

既然要讓公孫師傅和幫廚都送到建安去,王況就報著培養他們的目的了,在建安兵處理沙蟲的時候,王況讓他們停下了手中的活,也過來一起幫忙,沙蟲沒人吃,但如果改一種改刀法,爆炒了之後沒人能認得出來,等吃到口中了,覺著美味了,就不會再有人嫌棄其長相難看了,這個王況可是深有體會,他小時候堅決不吃石鱗(前面說過,就是蛙類的一種,長得有點像癩蛤蟆,但顏色更黑,喜和蛇一起生活在山澗裡,通常洞裡有蛇就有石鱗,客家叫其為石凍,是閩西閩北地區視為溫補之物,不管你有什麼食物禁忌,都可以吃的。),就是嫌棄石鱗長得難看,醜陋至極,後來阿姐有一次買回家之後,藏著不讓王況看見,將石鱗的皮剝了後煮好後又細心的將骨頭剔掉,告訴王況說是雞湯和雞肉,王況這才吃了生平第一口的石鱗,從此就不再拒絕吃了。

等建安兵他們把沙蟲都處理好了,王況這邊也把青蟳在碳爐上煎了下去了,這一鍋,王況足足煎了五隻,每隻都切成了四瓣,足夠自己幾個和那幾個建安兵吃的了。

煎蟹還要燜一段時間,王況就做示範,將沙蟲用刀破開成一片狀,然後以一寸長切一刀,如是一個沙蟲可以切三段。

三個人動手切得很快,幫廚這回膽子大了些,就問:“小東家需要什麼配料,某去拿來。”

“不定什麼配料的,就現成的吧,你瞅著能跟這白色的沙蟲配上色的端來就成,這個是清淡味,不是重口味。”如果在沙蟲里加了味道重的花椒之類的東西,就會躥了味道,反而掩蓋了沙蟲本身的清香和清甜,是為大忌。

幫廚也沒多想,就端來了一碟青辣椒,還有姜蒜,王況點了點頭,不錯,知道搭配法子,綠色配白色也是個不錯的搭配,許多地方都有用青椒來炒魷魚,取辣椒的味道不會和魷魚的味道相沖是一個原因,色彩的搭配也是一個原因。

“猛火!”王況說了一聲,火工在一旁見小東家又要做新的烹食,早就已經是躍躍欲試,乾柴的細柴粗柴早就搬到了灶邊上,一聽王況說猛火,直接就是一根接一根的細柴火塞了進去,不大一會工夫,猛火就起來,旁邊的人都能聽到火舌呼呼的響聲。

鍋很快就熱得通紅了,入油,鹽,將切好的沙蟲和薑絲,蒜片一起入鍋,翻了幾下,加酒,再加上青椒繼續翻幾下,淋一勺的勾兌好的友粉(就是水澱粉)再翻兩下直接起鍋。

王況的手上下翻飛,速度很快,他沒空跟他們邊說邊做,如果那樣的話,以王況這個二吊子的廚藝水平,就會手忙腳亂的,那麼這一盤的沙蟲就廢了。沙蟲如果不爆炒,如果速度不夠快,就很容易炒老了,一老就又硬又韌,就是有一口鋼牙的人吃起來都會覺著累。說白了,沙蟲爆炒其實並不是炒熟透了,熟透了也就沒人能啃得動了,許多的海產品都有這麼個特性,要麼你不要搞熟,要麼你就要一煮就是幾個時辰,只有這兩樣,才能入得了口,而剛好熟透的則是難吃的。

直到起鍋了,王況才說了一句:“火要猛,手要快,否則就容易炒老了。”有這一句,已經足夠,不管是公孫師傅也好,幫廚也罷,都能理解的了這話裡的意思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