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你身上穿的衣服,比如說牛仔長褲,夏天到了,你覺得太熱,不爽,將褲管剪了,成為短褲來穿,這時候就有人來說了,你這是違章,不行,要罰款。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自然在這時候的建安,沒有這樣顧慮,王況家的房子,他愛怎麼改就怎麼改,只要不使用超出他地位的一些裝飾和顏色,就是李老二也管不了他。甚至只要王況樂意,他都可以今天推倒明天重蓋,然後再推再蓋,怎麼折騰都行。

所以這段時間,王府已經成了一大片的工地,只留了幾個住人的院子擠著住外,其他的地方都在孫銘前的大包大攬下開工了起來。

孫銘前對做監工很是熱衷,這幾年,因為王況的加入,富來客棧他幾乎都不怎麼去管了,每天只管坐家裡數錢數到手抽筋;或者就是帶了孫韓氏,夫妻兩個跑到王村去住兩天,陪著鄧十一胡吹海塞。

正閒得無聊呢,恰好王況的婚事,給了他大展拳腳的理由,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王況兄弟給轟到一邊,自己規劃起了要怎麼改王府的事情來。

當然,他也不會亂來,畢竟早年見走南闖北慣了的,見識還是有的,不說別的,就是他自家府上,去過的人沒說不好的,都說很有一種隱士的味道。

而這樣的韻味又是王況追求的,可惜他一個受後世教育的人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樣的地步,不管他怎麼個改法,總有點東施效顰的感覺在裡面,怎麼看怎麼不得勁。既然孫銘前願意幹這麼重的活,那就都丟給他好了。

王府的工地上是熱火朝天,建安城裡新建好的文廟及廣場上也是如此,孫掌櫃從揚州請來的樂坊班子,被王況請到了文廟前搭了個臺子,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唱一個時辰。

當然了,樂坊班子願意這麼拋頭露面在大庭廣眾之下唱,一半是看在了王況宣德郎身份的面子上,另一半則是看在了這些天住富來客棧裡,每天吃的都是不重樣的美味面子上。

城內是熱鬧非凡,把守城門的兵丁也有點心不在焉的,就連那條黑狗,也不在趴地上睡覺了,而是時不時的豎起耳朵,聽著從文廟那個方向傳來的咿咿呀呀。

這天落暮,城外駛來一輛馬車,把守的兵丁也只是例行的檢查了一下路引就放行了,他們不知道,就在剛剛進城裡去的這一輛馬車上,一雙眼睛盯著城門上的“建安”兩個字,心裡默唸:建安,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