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重要的客戶一起來,那就遞給非重要客戶包裝好些的禮物,重要客戶的則是包裝不好些的禮物,外表和內裡,其實是相反的。王況還記得有一次,因為是臨時起意送禮物,只能臨時出去買,結果那個得了禮物的重要客戶就很不高興,因為送給他的禮物包裝太過華麗了,以為裡面就是垃圾一個,當場就給王況甩了臉色,直到回去後拆了包裝,這才給王況來電話委婉的表達了歉意。

徐吃貨的滑頭,和他在宮裡混這些年有很大的關係,所以他經常感慨,說是小六子運道好,小小年紀進宮,因為年齡小,一進宮就得了許多人疼愛,也沒養成那種刁滑,還基本保持了本份,不像他,年齡大進宮,一進去就受人排擠。

王況嘴裡連連謝過,心裡卻是開始提防起來,這李胖子安的什麼心?大老遠的跑來套近乎,說是送絲帛,其實暗中還不知道送的是黃金還是白銀;拿了宮裡庫房內的參,又說是特地讓人從遼東收來,顯得盛意拳拳。

心念斗轉間,王況突然一個激靈,我靠,不會是要上演和申載髒給劉羅鍋的那個橋段吧?這箱底下的黃白之物,必定有府庫印記,而李老二賞給王況的金銀卻是有記錄的。

只要這箱裡的東西超過了李老二賞的,等王況收了下去,然後使人到御史臺去出首,隨便栽了髒說王況和徐吃貨如何如何勾結,上面一追查下來,王況是有口難言,然後李胖子再跳了出來,賣給王況一個好,就說這黃金當初放在箱裡,上面放著絲帛,自己並不知曉下面是黃金,就送給了王況云云,這樣一來,既可以名正言順的收回黃金,因為是送錯的嘛,而且王況也會對他感恩戴德,至少也要欠他一個大大的人情。

這麼做,是要建立在一個前提上的,那就是王況看也不看,就吩咐家人抬了下去,然後家人以為自家郎君已經知曉,就不上報,只是收入庫中了事,如此,則這些有印記的黃白之物就回堂而皇之的擺在王家的庫房內,等到上面追查下來,王況估計還不知道是要查什麼,於是,黃白之物的數量也就一個沒跑了。

這是通常人收禮物的做法,都不會當面查驗的,惟獨有王況這個穿來的宅男,常年和老外打交道,當面拆開禮物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對王況來說,當面拆開禮物並沒什麼不妥,也沒什麼動作僵硬一說,他自然而然的上前去,一把抓起上面的疊得方方正正的絲帛,“呀”了一聲。

李胖子這一遞完禮單,正就準備著告辭走人,卻沒料到王況竟然會當著他的面檢視箱裡的東西,臉色登時就不自然了起來,都被王況偷頭的瞄到眼裡。

“哎呀,殿下真真是仁厚,知曉建州如今要大建學堂,廣收寒門子進學,缺少銀兩,及時的送了來,還不具名,此乃古聖之風啊,況佩服之至。”王況不等李胖子搭話,就衝裡面高喊了一聲:“來人呀,將越王殿下送於建州學堂的黃金。。呃,殿下,多少兩來著?”

“兩千兩。”李胖子張口就答,估計這數目在他心中也不知道唸叨了幾遍了。

“將這兩千兩黃金送至州衙門,稟報使君知曉,就說越王殿下欣聞建州要廣建學堂,收納窮困孩子進學,越王殿下承襲了陛下體恤民情之心,特送來黃金兩千兩以資其用。”王況眼睛一瞄大門口,張口說出一大串話來。

“這,這不是。。”李胖子有些慌了,黃金兩千兩,合銀兩萬兩,也就是兩萬貫,若是按了黑市的兌換比例,那可是值近三萬貫啊。就這麼打了水漂了?還不帶一聲響的?他剛從封地歸來,早就知曉了自己的封地上所有的稅金加起來,三年也沒這麼多,就算是把他明裡暗裡的所有產業都算上,一年的收入也沒三萬貫,心疼吶。

“啊呀呀,沒想到王弟居然如此宅心仁厚,心中記掛建州百姓,父皇知道了,必定欣喜的。”隨著話聲,廳外踱進了一個人來,不是李恪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