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到底還是注意到了王況等人的小動作,左手蘭花指一抖,從袖裡抖出條絲巾出來,右手接了,按在口角輕輕一掩,嗔道。不過也就只限於此,循即就不再理會王況等人,而是衝著黃良吃吃一笑:“使君讓奴好找,連續幾天,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奴這也是沒辦法,探聽得使君出了城,料定必會由此經過,只好在此等候使君了。”

先是說他在衙門等了黃良半天,現在又說是在這裡等了半天,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過王況料定,必定是後者為真。黃良不是喜歡弄菊的人,自然也不會願意待見這樣裝扮的,所以,躲著他也是正常。

“好罷,某最近確實是忙,這不,剛把別駕和司馬又拉到了城外去檢視水利去了,不知鞠郎君三番五次的來找某到底所為何事呢?”黃良眼睛一斜就發現了王況和徐國緒的小動作,只好自己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奴來是為的和使君相商一樁大生意的,不料你這建州衙門倒是難進哪,幾次上門,不是說您忙,就是說您出門公幹去了,奴就不明白了,使君都沒見著奴一面,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忍心將奴拒之門外?”這話說的極其的哀怨,好像黃良是那始亂終棄的負心漢似的。

話裡藏針。王況一聽這話,背在後面的手就做了個手勢,黃澤楷和幾個護衛的手就按到了刀把上,腳下的重心及著力點也做出了調整,只要稍微有點不對頭的地方,他們有把握在第一時間衝上去把黃良等人護住了,黃大這些年的調教可不是白給的,或許他們的馬上工夫和手上工夫不如別人,但腳上工夫可是得了黃大的真傳。

“什麼大生意不能用書信說明?非得要當面說清,你用書信說個大概,使君心中自然也就有了數,當然會安排和鞠郎君晤面,可你這樣,使君哪有那麼多時間?若是人人都如此,隨便說一句有大生意,使君就要接待,那使君不用處理公務了?”王凌踏前一步,和黃良站了個肩並肩,將馬周又攔在了二人身後,別看馬週年輕得多,但論起身手的敏捷性來,還要比黃良這個當年投筆從戎後來又常吃泥鰍芋子湯,又跟著王況學,每天只要有時間,都會去慢跑上半個時辰的老頭子差了許多,兼且又是小王晟的老師,王凌當然要護著點。

“好罷,既然這是王司馬的意思,奴料想,也必定是使君的意思了,誰個不知道王司馬有個好弟弟呀,如此,請清退左右,奴方好告知一二。”這個偽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別看嗲聲嗲氣的,但句句都帶著刺,要是換了別州的刺史和司馬,這下就不被他挑撥成功,也要在心裡留下個芥蒂。

黃良想了想,點頭道:“也罷,既然碰上了,某就聽聽鞠郎君到底有什麼樣的買賣,若是真,自然是某等的座上賓,若是欺瞞,後果你也知道。”手一揮,王凌便衝著街道兩邊圍觀的人喊了聲:“使君有事,請諸位鄉親配合下,後退十步,十步內不留人。”

這些圍觀的人絕大多數都是衝著王況來的,王況最近難得回建安一趟,就有不少人想念了,現在一見到王況出現在街上,自然就捨不得走,想著多看兩眼小東家也是好的,對著真人禱告,當然要好過對著生牌好得多吧,因此這短時間內,王況周圍的人是越聚越多。也是建安人從來就很少和王況用言語打招呼,都是按王況以前的性子來,笑一笑就算是招呼過了,不然的話,這時候那偽娘也就不至於忽視了王況了。

現在王凌這麼一說,大家一見小東家也微微的點了點頭,就都很是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有不少人還幫著維持起秩序來,攔住那些想要從這條街過的人,輕聲勸讓他們繞道而行,或者說稍等片刻,使君,別駕及大小東家都在呢,最重要的是,小東家也在,正有事情要辦,大家還是不要打攪的好。

那偽娘卻是往王況和徐國緒這看了幾眼,似乎要黃良也讓王況他們退後,黃良不耐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