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也,非也!”路人甲眼見得事情發展比他們預計的還要順利,竟然開始拽起文來,搖頭晃腦的,“某先前不是說了麼,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得一清二楚,某先說了什麼?房陵縣丞可是建安侯的弟弟王三郎,這王三郎可是去年的狀元,又得了閻大家指導畫藝,禇大家指點書字,馬賓王為其奔走,其一身可謂聚各家所長,某為啷子要交代那麼多?實不相瞞,這魚卻是王三郎所畫。”

“你們可知道,這一幅畫出來當日,曾經引起房州士子轟動,士子們紛紛到建富就樓去臨摹,那些紙筆店那幾日的生意是大好,一時間是房陵紙貴,百文難求一張紙啊。”路人甲總算是一口氣的把自己該說的說完,正好夥計也把杏花村的紅酒端了上來,就不再理眾人,低頭慢慢的品了起來,只是誰也沒看到,他眼中那得意的笑。

這便是孫二和黃廿兩人商量後的行動,孫二滑頭,在富來客棧裡對王況曾經的那一套口口相傳來擴大富來客棧產品知名度的做法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黃廿呢,雖然三丫頭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他這些年和祝四娘子感情極好,愛屋及烏下,對三丫頭也是上心,早就視為己出,而將王冼看做了自己的乘龍快婿了,王冼得了狀元后,並不是沒有懷疑聲音的,這些聲音在長安那是被壓得死死的,但在外面,就有人敢說,也沒人能壓得住,豪門大閥們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看著。所以黃廿對那時不時的傳到他耳中的流言也是深感頭疼。

而王況在離開房陵之前,已經跟孫二說清楚了,要讓他們想辦法讓王冼的魚拓儘快的揚名天下,以堵上悠悠之口,這是最好的辦法,用的實力來證明王冼的狀元是實至名歸,這可要比那種威嚇啊,動不動就跨省啊喝茶啊什麼的手段高明多了,你有疑問,我就解答你的疑問,而不是不許你說。人的天性本就叛逆,你不讓人做的,人們就越發的想做,不讓人知道的,人們就越發的好奇。

孫二和黃廿倆可謂是一拍即合,兩人都沒怎麼花時間,就敲定了由路人甲和路人乙這兄弟倆到長安做宣傳,這些個手段,對孫二,對路人甲兄弟而言那是信手拈來,熟得不能再熟,所以,就有了這麼一幕。

於是,當路人甲和路人乙就這麼著在長安幾個大酒樓裡轉悠了幾天之後,長安人裡就流傳了一個建安侯的弟弟竟然能將魚畫活了的段子,有說那魚真得只要潑上一瓢水就能活轉過來的,有的說那魚本就是活的,被新科狀元王三郎請了文曲星下凡來施了法力禁錮在紙上的,其他人聽了就癟一癟嘴,直嚷胡說。而說的呢,自然也是言辭鑿鑿的:建安人都說建安侯是灶王星君下凡的,灶王星君管的什麼,管的那是天上地下所有人包括鬼神魔佛的一日三餐,那和文曲星君的關係能差到哪去了?君不見那些個文人騷客不都愛往酒樓裡鑽麼?可見文人們對吃是極為上心的。

既然關係好,那麼請文曲星幫這麼個小忙,那也不算什麼大事,說不定,王三郎就是被建安侯請了文曲星君附了一會兒體,所以才奪得了狀元的。不然的話,怎麼解釋那殿試時的文章和王三郎平時的文風不同?那文章可做不得假呢,要經過各位相公過目後才呈給皇帝的,誰做了假,那還不是一眼就看穿了?

結果是越傳越玄乎,傳到了後來,竟然變成了王冼就是文曲星君下凡,他們兄弟倆在天上本就是兄弟,如今是結伴下凡來的。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長安計程車子們一窩蜂的往東而去,據魏小五的報告上說,他們長安車馬行所拉的客人裡,往常麼,十車裡能有一車是士子就不得了了,現在倒好,三車裡,就至少有兩車全是士子,都是身著襦衫,身後跟著個小書僮揹著書箱的。

士子們和其他人不同,自漢以降,士子都有遊學的傳統,所以,歷代的朝廷,對身負功名計程車子並沒有什麼限制,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