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裝病的時候還想著,這會兒是不是可以借了這個由頭,嚐嚐小娘子的香舌味道呢?現在看來這個希望要落空了,這麼多人當面,別說小娘子了,就是自己也不肯的,自家小夫妻親熱,憑什麼要讓你們瞧熱鬧?尤其是這兩個活寶還在。早知道剛才就該裝暈過去,不過看來,好像,似乎,這病了也不是壞事麼,嗯,以後沒人的時候裝下也是不錯的,等下就一定要落實了自己有隱疾的“事實”來。

見王況的臉色越來越好了起來,大家也就都放下不少的心,呆在家裡的家人也沒剩了幾個,就都被支了去門房候著,有郎中來就說無礙了,豐厚些給點錢就當是跑腿的辛苦費,反正已經去請贏太醫了,這些郎中也起不到什麼用,否則那麼多郎中都來,那就等於是同時得罪那麼些的郎中,哦,你請某來,又請了其他人來,莫非是信不過某家?既然如此又何必請某家來呢?同行是冤家,這話一點也是沒錯的。所以現在家丁們的任務就是,見著一個郎中趕快的打發走一個,越快越好,不要讓一大幫子的郎中在林府中掐起架來。

不大功夫就陸陸續續有郎中被請了過來,好在這些郎中基本上是分佈比較均勻,來林府的路程也長短不一,很少有兩個或三個以上同時到林府的,偶爾有那麼幾個碰到一起,他們也都能相安無事,本來麼,宣德郎發病了,同時請兩三個郎中也是合情合理的,人家現在可是如日中天呢?自己一個小小郎中的面子和宣德郎的病比起來,那也算不得什麼。加上林府這次給的錢可比他們往日出症的症金還豐厚不少,而又不需要自己承擔什麼症病的可能不良後果,自然是個個滿心歡喜的回去了,有些還一個勁的向林家人保證,日後林府有事,隨叫隨到,哪怕是半夜三更也沒問題,這話可惱了林家家人,哦,你們就咒咱林家的人常犯病不是?咒姑爺不是?臉色登時難看了起來,可人家畢竟是郎中,真要有個三病倆災的,還是要求人,所以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打定了主意,說過這話的,往後儘量少叫,沒見過這麼見錢眼開的,姑爺可是說過,醫者,當將治病救人,救死扶傷排為頭等大事,好的郎中,只要能救人,他們並不是很看中症金的。

王況沒什麼大事了,林老太爺和林老太太也就都回去了,林小娘子也不方便在外人面前久留,只好也走了,臨走深深看了王況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著什麼,王況點了點頭,情人之間的有些話,是不用說的,你既知我心,我當也知你心。

林小娘子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只有後來被家人追上去叫了回來的林翰留了下來陪著。見小娘子走了,尉遲保琳一拍額頭:“呀,真笨,剛才應該將二郎敲暈過去才對。這下沒好戲看了。”

“切,你懂個球,若是二郎真暈了過去,小娘子一來,你我恐怕都得退出去,想看戲?門都沒有。”程處默毫不客氣的拍了下尉遲保琳的頭,這倆活寶也沒顧忌林翰還坐在那,就開起了王況的玩笑,本來他們的身份,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不用半個時辰,就見到黃大扛了個人進來,一把將人放下,大家這才看到黃大扛的竟然是贏太醫,只見贏太醫臉色慘白,被放下後還站不穩,扶著牆好一會這才緩過神,也不說話,上前一把就抓住王況的胳膊,號起了脈來,完了又看看王況的舌頭,掰開眼皮瞧了瞧,思索了一會,開口問起王況自己的感覺來。

王況既然打定主意要裝病,就咬定了只說自己方才是頭疼欲裂,其他並無異常。贏太醫又仔細的問了王況從小到大的一些身體狀況,神色凝重:“某實在是症斷不出宣德郎所患何病,慚愧啊,慚愧,且等某那些同僚來一起商討商討,他們一會兒也該來了。”完了這才轉頭衝黃大吹鬍子瞪眼:“黃軍史端得好功夫,也不怕將某骨頭給顛散了?”原來黃大快馬直奔皇城後,請守門兵幫他傳話給贏太醫,守門兵如今也認得黃大了,知道是新任的羽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