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走了。”齊芸和老人打了個招呼,就帶著莊逸離開了操控室。

老人這才重新坐回操作檯後的椅子上,眼看著又要睡過去。思緒卻飄回了幾年前。

他老了,記性已經很不好了。只依稀記得那好像是個冬天,很冷的冬天。

那時這座城市下了一場很大的雪,地面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顯得冷清極了。

由於沒有人來懲罰區受罰,所以他閒坐在控制中心內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著盹兒。

嘀——

忽然,操控室的門被開啟了。他一開始就知道,能開啟操控室大門的只有那些人。

可是今天他沒有接收到受罰名單。他立刻就清醒了過來,生怕是因為自己犯了什麼錯才引來了上面的人。

那人進門之後,先是將一把黑傘斜靠在門口的牆邊上。她穿著系統規定的墨黑色制服,可能是剛從室外進來,身上還裹挾著絲絲縷縷的寒氣。鋥亮的黑色軍靴上居然也攜帶點點雪痕。

“看來外面真的很冷。”他當時只是這樣想著。

“您好。”那人先開口道。聲線有些冷,卻並不生硬,反而十分平和。

“您好。”他當時有些害怕“您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只記得他是這樣問的,而那人和他交談了些什麼。或許是時間過得太久了,他已經記不太清了。

其實好像聊了挺長時間。那人最後點點頭,就又執起傘離開了。

他在操控室呆了好幾年了,從沒見過上級來的人。那是他第一次見到。

不過他當時膽子小,也不敢明目張膽盯著看,只在對方進門時隱約看見了那人的下半張臉……

老人突然回過神來,想起剛剛隋靖的樣貌。覺得當時那人如果能看清那人的眼睛,也該是這樣能禍害人的長相。

老人深吸了一口氣,當時究竟說了些什麼呢?

反觀隋靖這邊,他們倆從窗臺一躍而下之後,不知在空中降落了多久。

裸露在外面的面板被風刃刮的生疼。

許久之後,他們好像不知道被空氣中的什麼東西緩衝了一下,這才不至於直接掉落在地上。

是草?隋靖撐著手臂站了起來。一邊清理手上的汙漬,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以前不知道整個系統內的時間是不是同步的,現在看來,大機率不是。

因為他們目前所處的這個地方,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隋靖只能憑藉周圍的點點燈火,判斷出這大概是一個水庫,而且雜草叢生。

廢棄水庫?隋靖咬了下一後槽牙,有些煩躁。

“嘿,你們兩個,怎麼還不上船,磨蹭什麼呢?”水庫邊有一艘不算大的木製漁船。“不會是害怕了吧。”

隋靖皺了皺眉,怎麼沒有聽到系統佈置任務的聲音。

剛剛那老人說把副本清理乾淨又是什麼意思?打掃衛生,看起來也不像啊?這就是所謂的處罰?

“怎麼說?”剛剛就站在隋靖身旁一言不發的聞人知源道。

“上船。”隋靖聽出來了,聞人知源對她這個多出來隊友明顯沒什麼感覺。

就是沒什麼感覺,既沒有覺得有一個隊友是助力,也沒有覺得她是個拖累。

他跟她搭話,不過是覺得同為違規玩家,真正意義上的在同一條船上。他才願意跟她搭一兩句話。

不過隋靖不想管那麼多。畢竟能違規的,都不是什麼膽小的人,有點兒自己的性子也屬實正常。

由於家裡面有一個弟弟的原因,知道這是他們自我感覺和中二感爆棚的時期。總有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意思。

雖然隋曄看起來要好很多。

更何況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