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沉思片刻,眼神恍惚道:“我師父蒼漠是蜢蚩王子,現下,蜢蚩與蒼寧正在交戰,他們關我也是理所應當。”

星辰腹裡疑惑,煦寒之前言自己是蜢蚩的細作,後來也沒再追究此事,寶兒不會是,忽又搖頭否認,寶兒如此柔弱,怎麼能幹得了細作的活計,再則寶兒一直與自己同吃同寢,並未見她與旁的人聯絡,所以寶兒一定不會是什麼細作的。

想通此事後,星辰開始思索寶兒的言語,對呀,現下寶兒已然被自己偷偷帶出牢營,過了今晚,待那看守的小將醒來,一定會發現寶兒不見了,自己也就敗露了,怎麼辦才好?

思索片刻,也思不出什麼妙計,只能對寶兒言:“寶兒,現下我們也只能逃走了,我氣力大,扛著你殺出一條路也不是太難,但是此刻,你傷口未愈,趴在我背上,恐牽扯了傷口,你能受得了嗎?”

寶兒言辭懇切道:“星辰姐姐,我不怕疼,可是,你一個女子如何扛得動我?”

星辰淡笑道:“放心吧,我吃的多,自然力氣大,你這小身板還是不在話下的。”腹語,我真身是條龍,你騎在我脊上也不過一片落葉的重量,當然難不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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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擬定了逃跑的路線,就開始整修,星辰將治傷的膏藥裝在包裹中掛在脖頸間,為寶兒穿戴好乾淨的衣裳,星辰又跑到床榻後取出一個小匣子,裡面放了些金銀,星辰就要將金銀也往包裹裡收。

寶兒道:“姐姐,我們去尋我師父,他那裡有吃有住,你無需拿那些金銀,平添了許多累贅。”

星辰道:“你師父再富足也是你師父的,我可不想再欠著別人恩情了,放心,這麼點重量,還不足為重,我能拿得了。”

將金銀裝好,星辰腰間又佩戴一柄長劍,方走到榻前,將寶兒扶起,微微彎下腰背,背上寶兒,然後讓她將雙臂攀在自己的頸間,往帳外走去。

剛一踏出帳外就驚醒了守在帳門前打盹的木霖,木霖睡眼惺忪間看見星辰後背扛著一個碩大的物事,再一細看,扛著一個人,雖然星辰後背那人用袍子擋了頭臉,但木霖立時便明瞭那人是寶兒。

木霖忙忙攔住兩人對星辰道:“星辰,你要作甚?”

星辰厲聲道:“我還想問你呢?你們要作甚,把我的友人殘害成這副模樣,如此歹毒?還瞞著我,限制我的自由,我現在當然是要離開這營地了,虧我還把你和。。。把你當兄友,就算我瞎了眼罷。”想說想把你和那冰碴子將帥當兄友,後又覺不遂心,只好言罷。

木霖嚴肅道:“星辰,你莫要著了奸人的道,你背上背的女子,是那蜢蚩王子的細作,是他將主營的方位告知蜢蚩國的,如若不然,蜢蚩王子怎的不來攻打此營地,卻偏偏攻打那密林間的主營。”

星辰忽然想到,在密林營地的夜行者,難道是寶兒,煦寒刺傷了寶兒的臂膀,那晚寶兒的臂膀處也好似有傷,但寶兒說是採花被劃傷的。

木霖又道:“如若不是將帥早有防備,咱們蒼寧恐早就吃了敗仗了。”

早有防備?難不成那冰碴子早知道寶兒是細作,故意領自己去密林營地,然後引寶兒同去?自己也只不過是被利用了罷。

不曉得怎麼回事,星辰忽然感覺自己的胸間似是被什麼物事堵住了,悶悶的,透不過來氣。

這凡塵的人一個個的,竟都只拿自己當棋子,寶兒喊自己姐姐也只不過為了來此營地當奸細,冰碴子那晚對自己言小時候的趣事也僅是為了引奸細,木霖呢,好似對自己很好,可還不是任由旁人利用自己。

罷了,罷了,兩軍交戰與自己何干?扭頭看了看一臉淚痕的寶兒,她如今害了一身傷,也是可憐,還是把她送至安全的地方再言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