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裡星辰與蒼漠,寶兒師徒兩人,醉心演練驚鴻舞,只把老鴇樂的眉開眼笑,心裡感嘆,這位祖奶奶總算開竅了,曉得好好練舞曲了,今日夜裡定能將那些煙柳客們的銀袋子掏空。

燕僕城十里之外的蒼寧軍帳內,煦寒襲了一套墨色的袍子端坐在案几旁望著一副開啟的卷軸,卷軸上赫然就是那不知去向的星辰。‘兩三日間她能逃到哪兒去?附近的荒野村落都尋遍了,燕僕城也搜的差不多了,還沒有一絲訊息。’

營帳外戩安的聲音響起:“將帥,有訊息了。”

煦寒眼風微動,道:“進來。”

戩安領著一位低矮的小老頭進入營帳,那小老頭的鼻子正下方長了一粒黃豆大小的痦子,不是那芳暖閣的魚公又是誰?

待戩安步出營帳外守衛,那小老頭被煦寒眼風一掃忙忙雙膝跪地道:“小的參見永昌將軍。”

煦寒執起卷軸扔到那魚公面前冷冷道:“你見過她?”

小老兒魚公拾起卷軸,速速開啟端詳了一番道:“小的確是見過她。三日前,她扮作男子模樣,進入芳暖閣尋樂。”

煦寒簇起眉頭:“芳暖閣?尋樂?”

那魚公忙解釋道:“芳暖閣是燕僕城的煙花場所,小的,小的是那芳暖閣的魚公。”說話間抬頭偷瞄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煦寒,卻覺那將軍面色不善,似乎很震怒的模樣。略回憶了一番方才說過的兩句話,也沒言什麼大不敬的話呀。

煦寒冷冷道:“接著說。”

小老兒被一股子涼意侵入全身,抖了抖接著道:“這位姑娘在芳暖閣內飲多了酒,就發了癲,將芳暖閣內的姑娘們全打跑了。小的,小的也是捱了打才逃出來的”這魚公甚是狡猾,把他尋了壯漢去生擒星辰的事宜全隱去了,將罪責都歸於星辰身上,自己倒是撇的乾乾淨淨。

將將說完,戩安進入營帳在煦寒面前單膝跪地道:“將帥,方才副將派人來報,在十里之外的燕僕城,一個芳暖閣的煙柳之地,一位喚辰星仙子的花魁將於今夜在芳暖閣內為燕僕城的達官顯貴們獻上驚鴻舞,不知這位辰星仙子是不是星辰,副將已然前去查探了。”

星辰?辰星仙子?芳暖閣?驚鴻舞?煦寒腦子裡出現了一副畫面,一位翩然若精靈的女子,一群看紅了眼的聲色犬馬公子哥。煦寒臉色頓時變得如寒冬臘月般冰寒,怒道:“備馬,領本將前去。”

那魚公看著煦寒急急奔走的身影忙道:“將軍,將軍,小的的賞金還未領呢。”

煦寒躍上棕紅的馬背上道:“戩安,將他關入牢營,待本將歸來,再定奪。”然後踏著寶馬,御風而去。

魚公聽到煦寒的言語大驚失色。不是應該給自己懸賞千兩白銀嗎?怎的要關入牢營?難不成那帥將知道自己隱瞞了什麼沒說?心裡惴惴不安之時已被兩名小將反綁了手臂拖入牢營之中。

卻說星辰那裡,哪曉得馬上要有人來擒自己,還在興高采烈的展望自己未來的時光。思忖著過了今夜,那老鴇從貴客們的手中得的錢財分自己六成,除了還給木霖的金銀,剩餘的可以帶著同蒼漠,寶兒一同到蜢蚩的草原上耍玩,自己的時運還是挺好的嗎,雖然往日落在那冰碴子煦寒手中,但以後自己再不受限制,可以隨意遊山玩水了。

想著想著不自覺笑出了聲,一抬手被一道目光灼灼望著。原是蒼漠望著今日的星辰愣神,也不怪他愣神,今日星辰描了粉黛,貼了花細,一頭瀑布般的青絲用輕紗綰了髮髻,髮髻間插了燦金步搖,身上披著前幾日老鴇尋來的大紅孔雀紗裙。如此明媚動人的女子,蒼漠只覺此女只該天上有,恰似驚鴻在人間。

星辰在蒼漠面前擺了擺手道:“蒼漠,蒼漠,你在看什麼。”兩日的相處,她與蒼漠,寶兒師徒已然熟絡似友人。

蒼漠魂歸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