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煦呆愣的望著一臉滿足的星辰,不知如何啟口。

待她發出一陣銀鈴的笑聲後,便將雙目闔上,向後仰躺下去,暢煦見狀眼疾手快,將她納入懷中,才不至於令她摔倒在地。

似一隻溫馴的貓兒般窩在他的懷中,吐納均勻,安穩的睡去。

暢煦抬手將她打橫抱在懷中,輕手輕腳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拿了熱毛巾為她淨面,而後取出雲被,覆在她的身上。

而後獨自坐在榻沿上,看著她恬靜的面容,神思過往,皆是她的笑顏。

回想方才星辰醉酒的言論,暢煦面色凝重,眼睫低垂,不曉得她口中之人是誰!但終歸不是自己。

深深地無力感如一壺冰泉兜頭蓋臉澆灌在他的心間。令他挫敗,彷徨,鬥志全無,這世上還未有什麼物什是他想要得不到的,唯有她!唯有她的一顆心!雖則近在眼前,卻任他使出渾身解數想要靠近她,卻總似隔著萬千鴻溝,無論如何都跨越不了。

第二日晨起,一縷微弱的光線對映在星辰的眼睫上,那如振翅的蝶一般的羽睫忽閃了幾下,而後緩緩睜開雙目,清晨的光線灑在她的眸眼中,一片璀璨。

星辰抬手捂著混沌不堪的靈臺,四下望了望,口中呢喃:“這是哪兒呀!”

“本尊的寢宮。”一道似是剛剛睡醒的沙啞男聲自身邊傳入耳際。

星辰低頭朝自己旁側一望,瞬間驚的花容失色。

“啊。。。。。你,你,你怎麼會在此處。”一眼望見那平日裡冷著一張俊臉,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此刻卻滿面不羈笑意的魔界尊王,直挺挺的躺在自己的旁側,與自己共用一床錦被,且共枕在同一個軟枕上。

“這是本尊的寢宮。”暢煦淡淡道。

星辰還在驚慌失措中久久回不過神來,道:“那,那,那我為什麼會在此處。”

“自然是你騎著赤焰金倪獸不遠萬里來魔界尋本尊的。”暢煦起身,將案几上放置的一碗茶水端起來,遞給星辰。

星辰望了望那茶水,隱隱透著一股微微的粉光。

“這什麼東西,不喝。”星辰將面龐轉到一旁,並未抬掌去接那茶水。

“醒酒茶!難不成你以為我會給你下毒不成。”暢煦依舊將那茶水端在手裡,遞到星辰面前。

星辰面色紅了紅,道:“那倒不是。”頓了頓接著道:“我只是覺得這醒酒的湯藥有股奇怪的味道,我實在不愛喝。”

“曉得你怕苦,此茶里加了蜜釀,不見一絲苦味,你嚐了便知。”暢煦見她久久不曾接過那醒酒茶,一抬手,多出來一個羹匙,舀了一勺茶水送至她的嘴邊。

星辰一抬眼便望見他定定的望著自己,竟有一股子含情脈脈之意。

星辰慌忙避開他的眼神,一口將他遞過來的羹匙含在口中,喝下了那茶汁,而後又奪過他掌中的瓷碗,一仰頭,將那一碗的醒酒茶盡數灌入腹中。

“好了,我喝完了。”低垂著眼眸將瓷碗遞給暢煦。

暢煦粲然笑了笑,接過瓷碗道:“可還頭疼。”

星辰這才回過神來,喃喃道:“我記得我昨夜回去了,還和鷹煞一起喝了酒,什麼時候又折回來了,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和鷹煞一道喝酒?”暢煦止住了難得一見的笑顏,逐漸冷了下來道。

“是呀!鷹煞確實夠意思,請我到萬妖樓裡吃酒,還尋了兩個小倌替我倒酒,忒夠義氣了,尊上若是見了他替我謝謝他。”言語間星辰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衣袍尚且完整的套在自己的身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再一轉身,便望見旁側的魔尊,眸眼含著萬千冰霜望著自己,面色冷峻的令人忍不住打顫,星辰不禁腹裡思慮“方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便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