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照著自己晃了晃,見自己的唇色似塗了血般烈焰,又見自己眉眼如妖孽般凌厲遂不置可否,怪不得這老鴇被驚住了呢,正欲取盆清水將這妝容洗掉,卻被老鴇拽住,問道:“你作甚。”

星辰答道:“洗掉呀,看把你嚇得”。

“如此美若驚鴻,作甚洗掉,費了我老鼻子勁才拾掇好你這張臉”

‘美若驚鴻?呵呵,原來這凡塵的人都喜歡那妖孽般的模樣,怪不得常人總言狐媚子都是美人呢!’星辰腹裡暗諷道。

老鴇輕輕咳嗽了一聲,捏著嗓子道:“貴人?坐下飲酒罷”星辰聽著那扭捏的嗓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老鴇恢復本來音色道:“跟著我學,就這樣與貴客答話”

“為何呀?”星辰問道。

老鴇道:“男子都愛嬌媚的女子,你學著便是”內裡卻腹誹‘你一個鄉間長大的土孩子,跟你說你也不明白’

星辰無奈想著只要能賺到錢財就行了,遂依葫蘆畫瓢有樣學樣也捏著喉嚨說道:“貴人,坐下飲酒罷”

老鴇急道:“過了,過了,太過了就顯得做作,重來”

星辰無奈只好又嬌柔做作的捏著喉嚨又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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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重複了十來遍那老鴇也不甚滿意,無奈只好作罷,又扭動著胖胖的身子教星辰走步,星辰不甚明白道:“這又是作何”

老鴇道:“學走步呀,走步要扭腰,看見沒有,就像我這樣走,一走三擺”

星辰腹誹道‘哪裡能看出你的腰在何處,'卻也只能依樣學著一步三擺。擺了幾步只覺腰快要折斷了,比平日裡打架練功還累的慌。

星辰在此處艱難苦修著'待客之道'相較之十里之外軍營中的木霖卻是身在福中。

那日星辰提了金銀,換了男裝逃出軍營,因當日不當值,煦寒並不曉得星辰逃走,只以為她在自己營帳歇息。第二日未見星辰來營帳護衛遂問了帳外的戩安為何不見星辰。戩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煦寒卻唇角微揚,思忖著'難不成因我昨日呵斥她出去,她醋了?'遂抬步往星辰營帳走去。

待走近星辰營帳還捋了捋前襟,整了整衣冠,莫要衣衫不整才好。一把掀開營簾開口道:“又想擅離。。。”本欲想說又想擅離職守不成,但話語將將說至一半,就望見空蕩蕩的營帳內一點生機也沒有,摸了摸茶壺,已然涼透,心裡咯噔一下,厲聲道:“將木霖傳來”,昨日見木霖與她鬼鬼祟祟不知作甚還掏出銀錢給她,難不成昨日就思慮著逃走?逃走?從本將手下逃走?煦寒充滿怒意的眼眸如寒冬臘月冰入人心,一記重拳狠狠的擊在那涼透了的茶壺上,茶壺連同案几瞬間支離破碎,破裂的壺身扎透表皮,滲入肌理,滴滴血珠子順著袖口落在碎裂的瓷片上。

:()星河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