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時已色沉目滯,其呼退左右,僅留呂尚一人在此。

戮布托付後事,央浼呂尚照拂親戚。呂尚目淚溼襟,言罷謹惟所託。此後二人談就大周國是,不甚餘耳。

不多時,戮布自知難遭肆禍,轉首目視屏前木箱,艱難伸手指向該處,道:“太公,可否將其遷於榻前。”

呂尚起身行去,搬箱至此。戮步道:“此箱所藏為吾族遺物,交太公留存。”呂尚聞之大驚,忙道:“公何故將族物予孤。”

戮步頓思,又道:“吾遺下二子,尚才淺,乃愚鈍,惟太公代存為好。”呂尚道:“幾時還歸?”戮步道:“吾留囑妻子,族嗣如有賢能者,可取之悟學。無賢則予太公,公之子,公之孫,存待候府,世代復始。”

呂尚命侍衛將木箱搬至侯府,妥善秘藏,遂離府。此日深夜,戮步命逝。呂尚既令以公卿之禮葬於淄水河畔。

又過五百餘載,姜呂氏式微,田陳氏執柄齊國,權持朝政。時齊候呂壬為田常所弒,乃立其弟呂驁為候,自冊太宰。呂驁生性羸弱,田常代政。

是年九月,魯候遣節使齊,以修好鄰邦。使團車乘之內然有一人,名曰公輸班,此行另有所謀。其曾聞子路密告,言之齊候府內藏夏人秘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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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齊候呂驁饗宴魯使,席間,公輸班假醉離座,出廳步至府內各處。侯府侍衛知其為宴賓,故不阻行。

公輸班步至西苑,此處中央有一座宮殿,侍衛嚴密把守四周,鳥獸不進。其行前獲知秘寶藏物之所,即為此殿。

不久,公輸班歸宴,莫若無事,及行酒樂,乃至子夜。

幾日後,天降豪雨,入夜之時,公輸班驅車去往侯府,五人隨從同行。府衛查驗馬車,班遞與令牌,即行。幾人進府後易裝潛入藏寶宮殿。

殿守見雨中有影行來,誤以鬼魅,大驚失色。此為公輸班與隨從手執木盾,身著素衣,且面繪惡首,色懼。夜雨之下,幾人疾步前去,不刻間,乃至殿門。守衛悉時及昏,人事不歹。

幾人燃燭步入內殿,逐室密尋。三刻間,既覓木箱,觀此面,乃鐫刻夏文。公輸班揣度此箱記憶體秘寶,然卻難啟器蓋。班細查,既為金機術,惟此巧置,使物破之。

然矣,箱內既存眾數木簡,公輸班頓喜。卻時,其忽聞喚聲,既回首,乃見刀刃而至,急退幾步,道:“緒午!何故刺吾?”語畢,顧望餘從,此眾人竟待原處。又道:“汝等竟夥謀害吾!”

緒午道:“夫兮,然至此乃吾師門所謀。”班聞言略驚,道:“吾既誤子路謀計矣!孔門何為此耳?”緒午又道:“師門聞悉夫乃鬼谷門子,及事此計。”

公輸班道:“汝竟曉吾之師門!怪哉!”緒午嗤笑道:“此亦何奇?魯國人事謹系孔門鴞目耳。”班默思,道:“言此,孔門擇餘乃尋此秘寶。”

緒午道:“既已,夫為魯使從官,茲易出入齊候府。且通鬼門異術,可攻尚殿,亦能破器。”班恍悟,然道:“汝以何取此秘寶?”

“惟自武力努取!”緒午言罷,持刀揮式,忽襲公輸班。而班取出短劍奮擋此擊,隨之躍上橫樑。緒午見此道:“吾等踈忽哉!汝昔嘗作質弱夫子矣!”

“悔之已晚!”公輸班瞬躍至緒午前,二人刀劍相擊。餘下幾人助戰,班卻隨然應付。

半刻間,班與眾鏖。忽聞殿外嘈聲至此,緒午突覺不妙,心道:“此為侯府旅賁,吾等事延久矣。”幾人止鬥,移步窗前。班卻行至木箱,手抄三卷木簡,置於衣內。

緒午突聞步聲,忙回首,見公輸班奪物。欲阻無果,班已離去。其自知難敵眾數旅賁,莫敢取物,惟有遁逃。

旅賁急奔內殿,遇緒午,惟見其首領幾人,速追去,及走,未現影蹤。

頃時,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