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已經不如從前了,不過身體無恙。”言罷,命貴祥取來一些點心放到桌面,“這是御膳房新做的點心,你嘗一下,味道不錯。”

永琰從盤裡取出點心,放進嘴裡,細嚼慢嚥,“皮薄餡脆,入口即化,果然是佳品。”說完再次拿起一塊點心,咬下餅皮。

“你慢點吃,小心噎著。”弘曆連忙勸住他。永琰聞言,放下手裡半塊點心,默然不語。

弘曆見他不說話,言道:“和珅最近可曾去過你府上?”

永琰不明何意,惟有言道:“兒臣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和珅。”

“如此看來,你與和珅的關係並不太好。”弘曆繼續試探道。

永琰思索一番,然即如此,其亦不想在皇上面前隱瞞自己對和珅的看法,“兒臣只是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

弘曆微微露出笑容。他對永琰的坦白很滿意,以此也不想二人過於親近,畢竟歷史上儲君與權臣合謀惹出的事端亦是不少,“這幾年來,和珅所做的一些事,在朕看來,確實也有點過分。”

話鋒一轉,弘曆又言道:“不過他平日所為,皆在朕的掌控之中,除非做出謀逆之禍,否則朕不想對其罪罰。”

永琰聽言面露難色,“皇阿瑪,這是為何?如此下去,我們大清”弘曆突然擺手打斷他的話,“別說這些了!”

,!

貴祥急忙端來一杯溫水放到桌面上,永琰拿起遞給弘曆,“您喝口水,和順一下心氣。”

弘曆喝下杯中溫水,閉上雙目,緩和心緒。片刻時,他睜開眼睛,直盯著永琰,開口言道:“和珅甚恭,且了曉朕意。阿瑪暫時還離不開和珅。至於你以後如何處置他,可自行決斷。”

話說至此,永琰自然明白其中之意,隨即岔開話題,“貴湖兩省發生苗亂,不知福康安與福寧剿匪情況如何。”

“朕昨日收到奏報,福寧正在集合兵力攻打永綏。而貴州那邊,福康安已經包圍松桃,估計這兩日就要攻城。”弘曆言道。

“皇阿瑪,您放心吧,福康安此番定會剿滅苗匪。”言罷,永琰起身來到弘曆面前,跪安後緩步走出養心殿。

松桃城外半里處,福康安立於戰車上遠觀城門樓。但見苗人補充兵力固守城門。

此時福康安身旁的一名參將向其進言:“大將軍,天色漸暗,是否開始進攻?”

“現在什麼時辰?”福康安問道。

“酉初三刻。”參將應聲道。

福康安再次望向城門樓,思考一番,心想如果延遲攻城,恐怕會造成軍心渙散,隨即命令道:“傳令下去,眾將士立即備戰,半刻後合兵攻城。”參將立即騎上馬匹向各個兵陣將士傳達軍令。

隨著鑼鼓聲陣陣響動,旌旗在風中飄舞,前鋒軍開始進攻,將士的嘶叫聲撼動城牆。

剎那間,天空中箭矢橫飛,城牆上擂石滾落。官兵操作戰車不斷拋去火石,瞬時轟隆聲響徹全城,狼煙直上雲端。

就在黔軍攻城之時,城門不遠處,埋伏許久坎奇苗人突然衝出山坡,直擊左側兵陣。

鐵甲廂車從山上滾滾而下,快速攻向官兵,足有千餘臺。這些甲車如馬車大小,車廂內密不透風,表面佈滿尖刺。

官兵見此陣仗,驚恐不已,嚇得四處潰散。不少人被鐵甲廂車輾軋或刺體。

甲車停住後,車廂裂開掉落地面,瞬時從裡面跳出兩名苗人,他們身穿重甲,頭戴密盔。

這些苗人並未攻擊官兵,卻是集體向後撤離。眾將士看到面前幾千苗人逃跑,頓時怔住了。兵陣參將反應過來後,趕忙下令朝前追擊。

他們剛追出幾百米,後方忽然出現不少苗人,同樣身著重灌。參將勒住馬匹急忙迴旋,“不好,我們落入敵方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