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豆腐。”

“……”

湘江北去,晚風漸涼。

剛剛去坡子街吃了頓臭豆腐,最有名那家臭豆腐門前隊伍排的跟水蛇似的。林楚生排隊去買,她在一旁喝冷飲,那感覺相當爽。林木來長沙之前就打聽好了,長沙臭豆腐必吃,就是排隊太慢,她身邊就是現成的苦力。

林木把胳膊搭在欄杆上,眼望著遠處的橘子洲,湘江水很緩地向遠處流,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中學課本上的沁園春。

“那首沁園春你記不記得?”她問著一旁的林楚生。

“有人教過,但忘了。”林楚生搖頭。

林木有些樂,問:“你這麼容易忘?看來你被應試教育荼毒的不深吶,你還記著什麼了?”

“我沒上過學。”林楚生的眼神有些黯淡,道,“藏區的學校很少,我念不了書。”

林木沉默了,她很深地看著林楚生,他的身影映著萬家燈火,卻乾淨的不似在人間。

他乾淨的美好。

他與她從兩個世界裡來,彼此毫無交集,都在隔岸觀火的看著彼此,中間隔著條混著血脈地位身份且幾千年都沒斷的洪流,兩岸的人誰也走不過去,走不進來。

“那座墓是漢代墓葬,年代是東漢,墓主是東漢年間的一個侯王的胞弟,在當時也算是大戶。他的孩子早夭,他求助於方士口含玉蟬讓他的孩子復活,可是出現了紕漏。他不得已用硫酸鐵棺把自己的孩子給封住。”林木靜了片刻開口,她道,“也許這些對你有用。”

林楚生愣了一下,沒想到林木會對他說這個,他很誠懇地道:“謝謝。”

“拿什麼謝?”林木笑看著他。

林楚生又愣住了。

“你會說藏語吧?”林木問他。

林楚生剛點了點頭,就聽林木道:“教我說幾句。”

“教什麼?”林楚生問她。

林木想了想問:“問候語一般都說什麼?”

“扎西德勒。”

“晚上好呢?”

“官珠德勒。”

“早上好?”

“修巴德勒。”

“我喜歡你?”

“阿秋那嘎……”林楚生話剛出口便猛地醒過神,這女人……

“阿秋那嘎?”林木望著林楚生笑了,道,“這算表白?”

“你覺得呢?”林楚生睨了她一眼。

林木笑了笑沒說話,轉過頭看著燈光搖曳下的湘江,她閉著眼趴在欄杆上側耳聽著風裡的各種聲音,喧鬧的世界變的寂靜無聲。

沒有來由的,林楚生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觸動,他摸摸自己的心口,心跳的很快,這好像真的不是玩笑。

轟的一聲,猝不及防,幾個光團在天邊哄得炸裂。林木頓時大喜,抬頭看著夜色下的繁盛煙花。

煙花猶如金色瀑布一樣綻放在空中,又如同燒熱的鐵水傾瀉,星星點點的碎光讓漫天星宇失色。

光華炸裂傾瀉,映得湘江宛若銀河。

“林木。”林楚生忽然開口。

林木轉過頭,眼眸裡映著繁盛煙火,臉頰被光線打上了陰影。她的目光很清澈卻也深邃,好像能看進你心底。

“阿喬勞巴格。”林楚生很輕的說。

阿喬勞巴格,藏語的意思是,你入了我的心。從那個笑容開始,一點一滴的你都流進來了,把這裡的一顆枯寂的心填的滿滿當當,再也容不下其它。

林木笑了笑,轉過頭繼續看漫天煙火。

☆、chapter8

林木的手機掉水裡了,她重新辦回卡,還沒有給李乾打電話,他的電話就先來了。林木想了想,做好了悲痛罵的思想準備,點開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