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一下子就答應了,快得讓她產生某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他接著問:“你想要多長的假期?”

這個問題相當陰險。放假的時間說長了,怕他明面上不說暗地裡下絆子;說得短了,又不甘心就這樣輕輕放過已經到手的福利。

少女沉吟良久,最後怯怯地吐出八個字:“每學三天放三天假?”邊說邊瞟鬱校長了一眼,瞟完之後立即改口,“要不,每學七天放五天假?”

——這曾經是她從小學到高中從未間斷的夢想……

她又望了望那邊那位的表情,頓時心下一沉,毅然壯士斷腕,“好吧,各退一步,七三開,每過七天放三天假!怎麼樣?”她那表情,就跟街邊小販咬著牙說“再減三塊錢,不能再低了!”一個德行……

底線亮出來了,等了老半天了,看看某人還是沒有就範的意思,玉沉煙只好再爆猛料:“哎,師父,我這麼定假期時間也是為你好耶。”看他眉一揚,卻沒說什麼,她趕緊接下去,“你想啊,老悶在一個地方埋頭看書看書看書……日子久了難免抑鬱枯燥,這樣就不利於保持高度集中的精神,從而影響學習效率。影響學習效率,就等於影響學習進度;影響學習進度,就等於讓本來一天就可以學完的東西三天才學完,一月就可以學完的東西三天才學完,一年的就可以學完的東西三年才學完……這樣日積月累下去,徒弟的修為就會比同齡人落下一大截!”

長長的吸了口氣,她繼續:“其實落下一大截也沒什麼的,反正我也不喜歡跟人家打架——但是兩個月後就是三年一度的碧忽新人選拔大會,而我作為上一輪前十名的弟子是一定要參加其中的考核賽的。而以我現在的狀態,參加這個肯定會死的很難看。我難看不要緊,重點是師父啊!師父你的一世英名就這樣被我這個不成器的不肖弟子敗壞了,叫我多麼自責啊!唉~~~~”

手中的茶杯頓在半空很久的鬱師尊無語地聽面前的人口沫橫飛的扯了將近三分鐘的國民宣言,而該宣言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她——玉沉煙,他唯一的徒弟,將在兩月後害他英名不存風光不再——如果他不對她的假期理論妥協的話。

……什麼時候她將這份心思花在正途上就好了。

“你是在建議我,”他慢慢地呷了一口茶,“接下來的兩個月,應該對你展開一些必要的訓練嗎?”

咦?!她她她……她沒有啊!

“我……”

“其實英名什麼的,我完全不在意。不過,很好。”他乾脆利落地打斷了某人未完的話,粲然一笑,“難得沉煙徒兒這麼進取,為師甚是欣慰。”

糟糕!為什麼她好像看到某種遍體漆黑的東西“哇哇哇”的叫著從她頭頂飛過……

“那個……”

“為師會針對你的不足佈置功課,務必讓你在最短的時間裡學會最有效的對敵技巧。”彷彿沒注意到似的再次打斷她的話,鬱舒寒笑得很真摯,很和藹,很慈愛……

“本來還打算由為師出面,這次選拔賽你就不必去了,畢竟你這三年遊手好閒,文治武功沒有一樣拿得出手,萬一打出個好歹來我還得替你操心。沒想到你忽然迷途知返,看來這臨遠齋的風水的確是不錯的。”

風水真不錯的話老孃兩年前就該改名叫拼命三郎了!輪不到今天!

玉沉煙悲憤地眼睜睜看自己一番心血慘遭蹂躪,扭曲得連她自己都懷疑她剛剛的確是為了讓鬱舒寒訓練她才發表了那通關於“假期與英名”的辯證關係的講話……

TNND!這什麼世道!

“師父……”

“嗯?”他笑的很和氣。

“……沒有商量的餘地的麼?”

“什麼?”

……居然給我裝傻!我就不信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