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莫怪。”

譚志豪苦笑以對,搖搖頭道:“比起口蜜腹劍的偽君子,小弟還是喜歡穆二哥這等爽直的性格。”

穆和當真是個魯人,上下打量了譚志豪幾眼,撇撇嘴對馬如龍道:“大哥,我又沒說錯什麼,瞧這廝長得跟豆芽菜似的,恨不能一股大風就能吹跑,怎麼可能一個人砍死十萬大軍,不是吹牛又是什麼?”

眾人盡都絕倒,譚志豪更是除了苦笑,再沒有別的表情了。豆芽菜?這形容詞真他孃的傷人!

馬如龍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了,雙目怒睜的喝道:“老2若再對譚兄弟無禮,別怪我這做大哥的不客氣了。”

穆和見大哥真地怒了,雖然心中還有幾分不服,悻悻地瞄了譚志豪一眼,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譚志豪自然不會跟穆和這等魯人一般見識,笑著道:“無妨,我是不是牛皮將軍。穆二哥以後自然就會知道,馬哥不必惱火。”

馬如龍又狠狠瞪了穆和一眼,這才對譚志豪道:“哥哥我這一次不辱使命,三百多弟兄一個不少,全給兄弟帶回來了,加上開平衛招來的人馬,現如今咱們足足有近六百人馬,在草原上地馬賊中,也算得上兵強馬壯了。”

譚志豪想了想道:“馬哥,六百人夠不夠?”

馬如龍蹙眉思索片刻後肯定的答道:“憑這點人馬攻打大型鄂拓克(參見注1)自然不足。不過幾千人地小鄂拓克卻是富富有餘。”

譚志豪若有所思的頓了頓才道:“我們什麼時候出動?”

“兄弟好好練習射術,等撒在外面的探子帶回準確情報,便是我們行動之時。”

夜空中繁星點點,一個個白色的蒙古包矗立在黑漆漆的草原上,藉著朦朧的星月之光遠遠望去,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些許輪廓。

數十條黑影匍匐在數百丈外地草地上,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凝神打量著遠處那個蒙古部落地營地。

蒙古人遊牧為生。不建城池,自有其一套確保安全的紮營辦法。這一片蒙古包以車為牆,明顯分作四處營區,呈四角佈置,互為倚角,每營間距二百餘丈,營地之中的“火鋪”燃起熊熊火焰,間或可以遙遙看到巡邏的小隊行走其間。

“兄弟。這是東布魯喀爾三鄂拓克,有人口三千餘,扣除六成以上的老幼婦孺,以及集結南侵大軍抽調走的兩百最精壯的兵士,能夠成為戰士地壯年男子當在五百到七百之間,不過蒙人彪悍,縱是婦女與老幼,亦有彎弓射箭的本領。因此綜合算下來,應該有千人以上的戰力。”

“千人以上的戰力?實力豈非比咱們還要強不少?”聽著馬如龍低聲的講解,譚志豪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聲音低沉道:“這一仗打下來,我們的損失大概是多少?”

馬如龍沒有絲毫猶豫的答道:“如果只是騷擾不會有很大地傷亡,但是要想殺光這個鄂拓克的所有人。我們恐怕怎麼也有二百人以上的折損。”頓了頓又補充道:“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

譚志豪輕輕吸了口涼氣道:“若是攻擊這麼一個小鄂拓克都要付出如此傷亡,咱們還談什麼縱橫草原,牽制蒙古大軍?”

馬如龍苦笑道:“馬賊一向以草原上的商隊及小型市集為主要獵物,這等攻擊蒙古人鄂拓克的行徑,已經有如攻城略地一般,乃是軍隊乾地事情,馬賊做起來自然就吃力得很了。”

譚志豪思索道:“有沒有可能用偷襲的戰術?”

馬如龍搖搖頭道:“很難,韃子的部族防衛極為嚴密,白天有專門的遊騎偵狩四方,夜晚則有百人以上的夜巡隊。配以十數條猛犬。無論敵人還是狼群,盡都不可能靠近百丈而不被察覺。且韃子休憩。向來是刀弓就在身邊,馬匹繫於帳外,一有風吹草動,只需片刻工夫便能完成集結戰備,無論老幼婦孺,盡都已弓上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