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那些行商的人可沒這麼興奮,耽誤一天時間,生怕誤了事。而且他們也沒有那些學子天真,突然重疾而亡,還是住在同一個房間的兩個人,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徐驕站在船頭,昨晚是睡的好,可夭夭讓人頭大。睡覺還要躺在一張床上,隨便換一個人,就是豔遇。夭夭的話,頂多算是一場遭遇。

三貓蹦跳著跑過來,估計是吟翠今天對他笑了。

“驕哥,有件奇怪的事。”三貓說:“船上的船工全都換了人,船老大沒說什麼。但我看那些人手腳動作,估計都是殺人的好手。”

徐驕有些明白了,也許這艘船,從三江源離開後,就一直被盯著,羽千鴻的出現可以說明。看來學子入京秋試,歷屆不順,三江王早就有所懷疑了。

過去三個五年,單拿任何一次出來看,都是意外。但把三次放在一起看,要麼是倒黴,要麼就是陰謀。三江王和徐驕是同一類人,相信會有倒黴的事,但絕不相信巧合。

不過他動用手段,把自己也安排在這艘船上,又是什麼意思呢?巧合,徐驕當然不信。

船工換了人,估計是羽千鴻所為。莫雨的真實身份既然已經知曉,何必多此一舉,除非這事還沒有完。

船老大這時也走了過來,低聲說:“兩位,前面就是百里峽谷,多有道上的人在這裡做買賣,都是求財,我走這麼多年船,沒發生過意外。可之前羽姑娘叮囑過,王爺也飛鴿傳書過來,讓我特意知會兩位。”

徐驕奇道:“知會我們?”

船老大點頭:“這是王爺的意思,雨姑娘也是這個意思。她說若有難解之事,需聽兩位決斷。”

三貓說:“知道了,放心。只要是道上的人,就無需擔心……”

船老大走了。

徐驕對三貓說:“你也太自大了,到時候遇上強人,解決不了,你如何下臺呀?”

三貓拉開衣襟,露出羽蛇紋身:“驕哥,別忘了我們是修羅山的。三山五嶽,五湖四海,上下八門夜裡吃飯的營生,都得給三分薄面。”

徐驕輕笑,三貓是個合格的混混,甚至為自己混混的身份驕傲。以前,他很不喜歡這樣的人。可三貓不同,在他身上,能看到一個人對自由的嚮往。

三貓又低聲問:“驕哥,夭夭怎麼回事?昨晚跑到我房間,說和你是夫妻,這什麼時候的事。我本來不信,可你們昨晚動靜太大了。”

徐驕嘆息一聲:“以後叫她嫂子。”

“那李師師呢?”

徐驕說:“她比李師師好。”

三貓說:“我覺得還是李師師好,又文靜,又氣質,看著就親近……”

徐驕不想解釋,就說:“因為她懂得姿勢多,高難度的全都會。你知道就行了,如果夭夭不說,你也別說出去。我只是奇怪,她和薛宜生怎麼上船的。船老大跟我說過,一路行船,許下不許上……”

“哎呀,薛宜生是什麼人。有神醫之稱,天下聞名,三江源很多人都認識。我算是明白了,這世上只有兩種人可怕,一種是能殺人的,一種是能救人的。”

這話有些道理。江風突然疾了起來,遠處依稀兩排高山的影子,想必就是船老大說的那個百里峽谷。這艘船太大,即便揚起了三張帆,速度還是快不到哪裡去。

三貓偷摸的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遞了過來。

徐驕好奇:“什麼東西?”

三貓說:“我家傳的刀法,名風月輪迴,這是其中用勁使氣的訣竅。那些招式,驕哥你也看不上……”

“什麼意思?”徐驕問。

三貓說:“昨晚,你說,讓我拿刀法換的……”

徐驕想起來:“姿勢?”

三貓很期待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