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王之所以如此做,就是因為這一船的學子。

開科取士二十年,三江源的學子,次次應試不順。只有蠢人,才會相信是倒黴。只有笨蛋,才會認為是巧合。如果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阻止三江學子的仕途,那未免有些過分了。

應考,也可以不讓考上。考上,也可以不讓做官。還沒考呢,就斷了人家的路,不但有些無恥,而且有些蠢。

夜色降臨的時候,船老大在碼頭上稍作補給,便揚起風帆,順江而下。船上的人,也不想那麼多。捕快都說是暴斃而亡,他們也就信了。很快把這件事忘卻,該玩的玩,該樂的樂,死了兩個人,對他們來講毫無所謂。

這也能看出,李籍和馮蔚雖是三江學子之首,可與旁人的關係並不太好。只有陸吟秋較真,被姐姐吟翠一通教訓,三貓站在一旁,像是等待主人吩咐的狗。

船老大一心想要快些離開,即便夜色朦朧,也不把主帆降下來,吩咐船工盯著前後左右。不過這條水路他走了不下百次,哪裡危險,哪裡安全,不用眼睛去看,心裡也清楚的很。

徐驕立在船頭,江風拂面,帶著一股溫柔。他心裡憋著口氣,很不喜歡被人擺弄的感覺。或者說可以被擺弄,但不要讓自己發現。就像這船上的事,三江王早有設計,其實他大可以明言。

忽然覺得身後有人,倒不是聽出來的。以他的修為,在甲板上,就是一隻貓走過,他也聽的出來。

可這個時候,身後明明有人,但卻聽不出任何異動。只是江風中淡淡的氣味,那是女人的味道。

一個女人,高明到不發出一點腳步聲。在這船上,除了莫雨,他想不出別人來。

“你真的姓莫?”徐驕不回頭的問。

莫雨明顯愣住了片刻,她身法輕盈,世間一絕。刻意之下,不要說徐驕,就是再比他高明些的,都察覺不到自己。

“你真的是徐驕?”莫雨也問。

徐驕笑道:“一個人若連名字也是假的,那是不是有點太悲哀了。我的名字,就像我的人一樣真實。”

“什麼意思?”

徐驕說:“如果你不相信,我可可以脫了衣服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如果你還是不信,那也只有一個辦法能證明了。”

莫雨走上前去,和她並排站著:“我的名字也是真的,就像我是一個女人一樣。”

徐驕笑道:“女人尤其難測,幾遍脫了衣服站在面前,也未必能說明那是個真正的女人。男人變成女人,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莫雨冷哼一聲,只當他是開玩笑,便說:“你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我很奇怪,是誰能把你教的這麼好,這樣的年紀,便有先天境的本事。是鬼王,還是修羅山主?”

“難道就不能是別人麼?”

莫雨說:“難道這兩位還不夠有資格?”

“那倒也不是。”徐驕說:“不過你猜錯了而已,我只是個讀書人,帝都應試的學子。”

“哼,一個讀書人,能氣化為實質,破體而出,凝成無形劍氣麼?”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莫雨姑娘,不要以為自己身份了不起,就可以隨便說話。”徐驕說:“執法者必先守法,否則就是濫用職權……”

“不說算了。”莫雨一笑,她笑的很好聽,是那種地道接待客人的專業:“我一定會把你查個清楚,看你就究竟是那一條道上的。”

徐驕說:“你是準備找我麻煩?”

莫雨說:“惹到我,本就是麻煩。”

徐驕笑了一下,問:“你覺得,今晚夜色如何?”

莫雨瞧了瞧星空:“繁星燦爛,清風徐徐……”

“水波不興……”

莫雨冷笑:“我發現你是個挺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