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抱緊李師師,身子一撐,兩人滑出了馬車。

馬車本就顛簸,呼啦啦的響。兩人滑落下來,車伕一點沒聽出響動,依舊吆喝著馬兒向前行,消失在前方轉彎處。

李師師問:“你究竟怎麼了,真想耍流氓呀。”

徐驕無語:“你這個小蕩婦,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呢,你不覺得怪麼?”

“哪裡怪?”

“這條路。”

李師師看看四周,應該還沒有出西城,靜的可怕,也暗的可怕。她是王府的小姐,平日哪來過西城這個地方,根本認得周邊的路。

“哼,不知道你想搞什麼,我是不認得路的,你也還不如我。我可以走回去,但不坐馬車,你知道要走哪條路麼?”

徐驕說:“你真是笨的可以,你不覺得這條路奇怪,馬車也奇怪。”

李師師瞪大眼睛,她不願意問,那樣就會顯得自己真的很笨。

徐驕說:“來的時候,我記得一路平順,毫無顛簸。但剛才那段路,顯然坎坷不平。同一個車伕,為什麼回去時候,卻走了條不一樣的路。”

“也許天太晚了,人家抄近路呢?”

徐驕一時無語。在他腦海裡,繞遠才能多收錢,忘記了人家不是按里程收費的。

李師師看到他的侷促與尷尬,冷笑說:“自作聰明瞭吧。”不過心裡高興,說明這人想著她的安危。心裡真正在意她的人,其實不多,除了父親,哥哥,叔叔,鴻姨,加上徐驕,也不過五人而已。

但這世上,拋開父母不談,有一個心裡真正想著你的人,就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

李師師明白這個道理,嘴上卻說:“現在怎麼辦,真要走回去麼,而且還不認得路。”

徐驕說:“你放心,有我呢。”

“夭夭說的真對,你就是個傻子。”

徐驕不想聽她囉嗦,再美的女人,一旦囉嗦起來,就讓人覺得煩。但女人無論美醜,囉嗦似乎是天生的技能。

蕭離飛身躍起,攀上一棵高大的樹頂。心裡頓時一寒。

他們要回的地方,是天臨城最繁華的區域。高樓林立,燈火通明。此時看的清楚,燈火通明之地,和馬車行駛的方向相反。

馬車並不是載他們回去,而是載他們出城。

蕭離飄身落下,得意的說:“我是對的,那車伕有問題……”

李師師不傻。徐驕第一次下山,別說仇人,連朋友都沒有。不會有人對他不利,不用猜,就像在津門渡那樣,又是衝她來的。於是也不再陰陽怪氣,乖乖的跟著蕭離往回走。

雖不認得路,但又不是迷宮,看準光明繁華的方向,就能回到王府。

深邃的街道,沒有一點光。只有淡淡的夜色,和身邊的蕭離,讓李師師不覺得那麼恐怖。不知誰家的貓從牆上躍了下來,砰的一聲,李師師嚇得尖叫。

她猛地尖叫,高八度的音,差點把徐驕嚇得心臟跳出來。他終於發現了李師師的缺點,就是這個嗓音。若是在床上,保準每個男人都勃起障礙。

李師師貼在徐驕懷裡:“剛才是什麼?”

徐驕說:“沒看清,被你一嗓子嚇走了。”話剛說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很輕,可他聽的出來。人數不少,好像正衝兩人這邊疾奔而至。

完了,恐怕李師師那一嗓子,嚇走了魂,招來了鬼。

前方人影閃爍,幾個黑衣人攔住去路。臉上蒙面,手上長刀。回頭一看,身後也被堵住,那個車伕也在其中。

“年輕人真是厲害,什麼時候發現不對的?”車伕問,他趕車到了預定的地點,兄弟們竄出來,就對車廂一頓亂砍亂戳,但車廂裡早沒了人影。

徐驕輕笑:“幾位,要命還是要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