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殺的人,故意冤枉你。”

徐驕半信半疑,莫雨雖然一臉騷浪賤的樣子,不過與她接觸的過程中,卻覺得她是個實誠孩子。喜怒形於色,心裡有話就說出來,倒不像是個陰謀詭計的小賤人。

這時,班房那邊亮起燭光,想是守夜的衙差起來上廁所。夭夭這次來,不是夜行裝扮,也沒有蒙面。以為她會避一避,哪知她手臂輕晃,一團白光飛出去。徐驕還以為她要殺人,可她身子沒動,白光飛轉,發出輕柔的鈴鈴聲……

夜色寂靜,鈴鈴的聲音卻不讓人覺得突兀。聽在耳朵裡,好像風吹葉動一樣的自然。徐驕莫名覺得睏意襲來,眼皮忽地變得沉重,立生警覺。

也許是因為先天上境的原因,他已很久沒有感覺到睏意。睡覺,與其說是需要,不如說是習慣。不睡,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當然,有美女相伴是不同的,除了睡覺,幹任何事都是罪惡。

一股真氣提上來,頓覺清醒。只見那白光在府衙上空遊蕩幾圈,夭夭揮手一招,白光飛回,自動套在腕上。

夭夭看他一眼,說:“我用落花鈴,發出靡靡之音,可催人入眠,驚雷不醒。天涯海的攝魂術也是一樣的道理,用聲音操控人心神,卻比我高明的多。”

徐驕心裡卻想:這一手功夫才了不起,如果我會,用複合弓的話,一箭射出去。羽箭還帶拐彎的,狙殺保證百分百的成功率。

“容易,我教你就是了。”夭夭聽到他的心聲。

“這麼大方?”徐驕說:“這不該是天遺族的獨門功法麼?”

夭夭說:“中了我的奪情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不想你死,也不想自己死。徐驕——”她伸手撫上他臉頰:“如果非死不可,你願意和我一起麼——”

怎麼回答?

徐驕不敢說願意,因為那是謊話。也不敢說不願意,因為夭夭不會喜歡這個答案。

奪情蠱,心有靈犀。他的心,騙不了夭夭。

夭夭輕輕一笑,從未笑的這麼好看過:“你能遲疑片刻,我就已經很滿意。”

徐驕莫名的有些感傷。

夭夭不需要解釋落花鈴的手法,敞開心扉,她心裡想什麼,徐驕都能一清二楚。這就是奪情蠱的好處,省略許多不必要的溝通。壞處是沒有秘密,赤裸裸的兩顆心在一起,那感覺比赤身裸體還要刺激。

落花鈴是天遺族絕技,功法特殊,非但用氣還要用神。氣以神使,神以氣用。神,就是心。真氣離體,卻仍能心神感應,所以落花鈴附著真氣,飛行運轉如心。

這個徐驕知道。在修羅山的時候,他曾在老梧頭的房間,看到過一本舊書,上面就有關於心神的說法。所謂先天練氣,宗師修神,聖人合一,真人歸虛。

境界破入宗師之前,是感覺不出什麼是神的。

天遺族的先人確實大智慧。心動神動,神一直存在。只是境界不到,無法感知,無法控制。所以創下煉心之術,讓氣與心呼應,便也與神呼應。所以夭夭即便是先天上境,也能發揮一絲宗師的力量。

徐驕這時候才明白,夭夭明明不如他,但就是打不過,是功法的問題。

大牢裡,夭夭冥思靜坐。她不知道怎麼教人,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落花鈴運氣的法子。有奪情蠱在,自己心中所想,就是徐驕心中所想。若這樣還學不會,那隻能是太笨。

徐驕不笨,即便本來是笨的,也不可能學不會。心中所想,就像記憶印在腦海裡,遠比看到聽到更讓人印象深刻。

那本就是記憶,夭夭的記憶。他甚至看到了夭夭小時候的樣子,她小時候真醜……

清晨,雞鳴了好幾遍,公雞已經不想再叫了。因為怎麼叫,京兆府還是死氣沉沉,一個活人都沒起來。被夭夭落花鈴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