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季如風和葉昊天的目光激烈碰撞,彷彿兩把利刃交鋒。

季如風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臉上寫滿了焦急與堅決:“葉宗主,此刻形勢危急,已然刻不容緩!女帝的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我們若不先下手為強,等她把一切都佈局妥當,我們所有人都將淪為她稱霸路上的墊腳石,任她魚肉!”

他情緒有些激動,試圖以迫切的語言,讓葉昊天真切感受到局勢的十萬火急。

葉昊天面色凝重如鐵,緩緩搖了搖頭,語氣低沉卻又不容置疑:“季如風,此事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女帝即便心懷不軌,暗中謀劃著不可告人的陰謀,但也不至於立刻就與整個東勝神洲的所有勢力徹底決裂、公然為敵。”

說到這兒,葉昊天語氣不由加重幾分。

“我們要是貿然出手,一旦行動失敗,那後果將是災難性的,東勝神洲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你好好想想,一個大乘五重的絕世強者,若是被徹底激怒,以她的實力,整個東勝修仙界將會遭受怎樣的滅頂之災?無數生靈都會因此塗炭!”

他的聲音低沉而厚重,每一個字都彷彿承載著無盡的憂慮與對東勝神洲萬千生靈的責任。

“可我們要是一直這樣坐以待斃,難道就有勝算嗎?”

季如風情緒愈發激動,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眼中滿是不甘與決絕。

“等她把各方勢力都削弱得差不多了,我們拿什麼去和她抗衡?反客為主,主動出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能打破這看似無解的困局!”

葉昊天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季如風,神色冷峻:“一線生機?你所謂的這一線生機,恐怕換來的是萬劫不復的絕境!就算太上長老出關,我們五大大乘高手聯手,勝算又能有幾何?你這想法太過冒險,太過沖動,東勝無數生靈的性命,可不是能拿來在賭桌上隨意揮霍的籌碼!”

季如風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憤怒與焦急,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葉宗主,我理解你顧全大局,心懷東勝神洲的萬千生靈,可我們不能因為害怕犧牲,就畏縮不前,裹足不進。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東勝神洲一步步落入女帝的魔掌,看著無數無辜百姓成為她野心的犧牲品,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我何時說過要畏縮不前?”葉昊天的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帶著幾分不容反駁的威嚴,“只是我們需要從長計議,深思熟慮,聯合更多的正義勢力,找到一個萬全之策,而不是像個莽夫一樣,盲目地去送死,把東勝神洲推向更深的深淵!”

兩人的爭執愈發激烈,聲音在營帳內來回迴盪,彷彿要衝破這狹小的空間。

若非葉昊天出於謹慎,釋放結界,隔絕內外,怕是早就引起他人注意。

朱標在一旁看著,幾次想要開口勸解,緩和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無奈地看著兩人針鋒相對。

畢竟,他在宗門也只是一個天賦較好的內門弟子,哪怕他是長老嫡傳弟子,在宗主面前也只是一個小卡拉咪。

季如風不同,他的師父不但是地位崇高的太上長老,更是宗主葉昊天的師伯。

最終,季如風滿臉失望,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

他是穿越者,不像這個冷血無情的修仙者,107年了,他對這個世界雖然沒有太多感情,但是對待生活了105年宗門,多少有些情感,無法對宗門所有人生死都有關的事,視若無睹。

只是,他看錯了葉昊天!

他緊握著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轉身看向營帳外那無盡的夜色,聲音中帶著一絲落寞與決然:“既然如此,葉宗主,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等著被女帝的陰謀一點點吞噬,看著東勝神洲走向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