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驚悸的聲音隨著北風一齊呼嘯進帳內兩人的耳中。

帳篷內有一瞬間的寂靜。

片刻後,鬱若然陡然起身,快走兩步,厲聲道,“何方敵襲,行至何處,多少兵力!”

副將匆忙答道,“回稟將軍,是北境狄族,來勢洶洶,距離邊境線僅剩二十公里,先鋒將傳來訊息,約有十萬兵力!”

“十萬?”

鬱若然眉頭緊皺,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十萬兵力可不是狄族能拿出來的,況且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像是他們以往的風格。

“加派先鋒軍再行打探,讓士兵們集合做好戰備。”

江遇也停下了收拾行李的動作,心底生出一陣落空感,似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副將領了軍令,轉身就出了帳篷,鬱若然拿起一旁架子上的頭盔,像往常般準備大步離開時,腳步一頓,倏地想起來他這次不再是獨身一人了。

“遇兒。”

鬱若然轉身看向江遇,眼中情緒複雜,隨後胳膊夾著頭盔,大跨步來到江遇身前,“遇兒莫怕,我即刻去召集眾將士禦敵,定不會讓那狄族擾了你我回京過年。”

說罷,鬱若然轉身就大步朝帳外走去。

“將軍!”

江遇抓住鬱若然的手臂,從他胳膊下拿出來頭盔,緩慢而鄭重的為他帶上,“將軍,遇兒等著你,定要平安歸來。”

鬱若然深深地看了江遇一眼,倏地將人緊緊抱入懷中,似是過了幾個世紀才將人鬆開,卻沒說出任何的保證,大跨步便離開了主帳。

帳外,北風呼嘯,營地裡已經燃起了火把,將士們紛紛從營帳中湧出,安靜且迅速的在營地中央集合完畢,列好了整齊的隊伍。

個個神情嚴肅,等待著鬱若然的命令。

鬱若然登上營地高臺,環視了一圈下方計程車兵,心中對今天這場突如其來的敵襲有個逐漸成型的猜測。

這個猜測在副將走上高臺附在耳邊彙報先鋒軍的情報時達到了頂峰。

鬱若然目光越發深邃。

這場敵襲果然非表面那麼簡單,十萬的兵力竟有王朝之人的參與。

他們穩居京城,多方勾心鬥角蠅營苟利,現在竟是不將邊境城池以及邊境百姓的性命放在眼中!

“兄弟們!將士們!”鬱若然大聲喊道,“年關將至,狄族來犯,十萬大軍壓境,犯擾我朝,定要將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殺殺殺!”

將士們振聲高呼,群情激奮。

在刺骨的北風中,將士們的聲音依舊堅定有力,那一張張堅毅的臉龐在火光的映照下,滿是視死如歸的決心。

鬱若然環視一圈,有條不紊地下達多條命令,最後飲酒入喉,摔杯為誓。

前鋒和中軍將士們聽從命令,迅速而整齊的行動起來,小跑間盔甲錚錚作響。

鬱若然目光深沉,叫來副將低聲吩咐了什麼,隨後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將——副將?”

帳篷內,江遇正對著巨幅的地圖沉心研究著,聽到身後傳來聲音,欣喜轉身卻發現是鬱若然身邊的副將。

“副將現下過來可有何要事?”

副將看著江遇,臉上滿是嚴肅之色,先是恭敬地頷首,而後才說道:“江公子,將軍讓你隨士兵先行離開前線,到後面的城鎮暫居,還請江公子快些收拾了行李隨士兵離開。”

江遇一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憤怒,隨後閃過堅定,“不,我就在這裡,哪裡都不去,你不用再勸了。”

江遇見副將還想說什麼,立刻打斷他,“不管你說將軍是如何吩咐,我絕不會在這種時刻獨自離開,戰事結束後將